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男人,出现在百里墨卿先前站着的屋檐上。
舒禾甚至没看见他是从哪出现的。
“他说得对,他走不了!”
百里墨卿眼中的柔和,在转身时全部消失,他向后退了两步,将舒禾整个挡在身后。
看着来人此时的模样,他眼中闪过几分疑虑。
怎么出狱那么久,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一下?
看着真是让人糟心。
似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来人满是胡须的嘴唇展开一笑,“在牢里待久了,习惯这造型了。你不觉得挺有特色吗?”
他就是要用这个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因为他,而遭受了什么样的罪;他更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百里墨卿并不想跟他讨论造型的事,只冷冷道,“萧秧,有机会你不走,今天之后,你再也走不出天启了!”
萧秧?
舒禾忍不住心惊,他就是那个云来国二品高手,萧秧?
上方的人忽然大笑起来,“走?我为什么要走?”
“我的国家抛弃了我,我无处可去!”
“反而,你们天启很有意思,竟然有人说要给我一个国,给我一个家……”
百里墨卿微皱起眉,不懂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他了解他,他不是个在乎家国的人。
果然,他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想法。
“蠢货!谁稀罕什么家,什么国?我稀罕的,只有你,百里墨卿!”
舒禾额上浮现黑线,这是什么话?
有歧义!容易让人误会!
“我可有稀罕的人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是莫要来挨边了!”百里墨卿背着手,嘴角微勾,浑身的轻松随意,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面前的人。
听见这话,舒禾惊诧,连檐上的萧秧都显得错愕不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曾与他大战了一天的人!
他轻声开口,“百里墨卿,你变了!”
舒禾几乎要傻了。
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跟打情骂俏一样?
不会真是曾经打出点什么感情来了吧?
她想着想着,浑身汗毛竖起,有种恶寒的感觉。
这时,上方的人再次开口,“曾经的你,是严肃的,认真的,霸气的!而现在的你,轻浮,让我感受到了极不尊重!”
百里墨卿对此也不予理会,他倒是挺喜欢自己现在的变化。
有趣多了,不是吗?
看着他脸上无所谓的笑意,萧秧的眼睛像是被某种东西刺痛了,“是谁让你改变了?是她吗?”
最后那个“她”字,让百里墨卿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代之的,是冷若寒霜。
这一变化,让萧秧更加确定了。“你认真了,看来是了。”
他在监狱里受苦,百里墨卿却在外面风流,凭什么?
舒禾从百里墨卿身后走了出来,与他并肩,目光直视上面的萧秧,淡淡问道,“你就是在天启境内大开杀戒的魔头,萧秧?”
萧秧眼中露出意外,视线全部集中在那个满脸无畏的女子身上。
从大理寺大牢出来后,敢这样坦然无惧,与他对视的女人,她还是头一个!
舒禾秀美的眉毛微微一挑,如葱白般的纤长手指,指向百里墨卿,“首先,这个男人,是我的男人,我不喜欢别人随便调戏他,更不喜欢别人随意挑衅他!”
“其次,我的男人,我也不希望有别的男人惦记、稀罕,因为,这会让我有种恶心的感觉。”
“最后,我纠正你一下,现在的百里墨卿依旧霸气,认真!”
“对你这般不在意,确实就是因为他不尊重你罢了。”
几句话,让对面一直稳如泰山的萧秧,心态瞬间崩塌,直接黑了脸。
而一旁的百里墨卿,却因为这三句话,嘴角笑意一次又一次地加深。看着身旁的女子,他满眼宠溺和爱惜。
她说,他是她的男人。
她说,她不喜欢她的男人被别人惦记。
她说,他霸气。
为什么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像是不受控制地要漂浮起来一样?
为什么心里感觉甜甜的,回味无穷?
她这是回应了他的心意了吗?
萧秧的目光,被百里墨卿脸上的傻笑吸引过去,眼中满是受伤不甘,“百里墨卿,你看看现在的自己,跟一个傻子有什么区别?你让我怀疑到我留下来的意义,是否真的存在!”
舒禾忍不住又怼了一句,“那就别怀疑,你那个所谓的意义,不存在!”
檐上的男人终是忍不住了,他眼中浮现杀意,“你找死!”
真正的武者,是不需要女人的,女人,只会影响男人的拔剑速度,他不允许百里墨卿也变成那样一个废物!
这天下,能与他交锋的,必须是无情无爱的人!
见萧秧朝舒禾攻来,百里墨卿浑身寒气四溢,整个人的气势和状态几乎达到了最巅峰。
“谁允许你动她了?”
话音还没落,百里墨卿已经如同一道白光飞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