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看着凌聪笔挺的背影逐渐淡出视野愣愣出神,心里不禁感叹,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纨绔子弟呢?
不愧是被凌湛精心教养的儿子,藏拙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好看吗?”
还未等沧澜回神,就听见一道低沉又暗含怒火的声音,没由得身上一个冷颤,抬眸看去果然就看到不远的梨花树下站着的高大身影,因着他站的地方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不知怎么的隔阂这么远沧澜却能看见对方的那怒火中烧的脸。
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不如他儿子性子好,整日也不知道哪这么多气。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人沧澜也不回答,冷哼一声就又坐下了,端起杯盏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可是被忽视的凌湛却恼火得很,生气这个没心的人,就不懂得给自己递个梯子,同时心里还有些委屈,自己这些日子对她掏心掏肺,为了照顾她衣不解带,这辈子也就聪儿让他这般费心,这女人如今看见自己竟然还这样漠视。无疑令凌湛有一瞬间的心伤。
这样想着脚步就带着怒气的朝她汹汹而来。
倏时,沧澜只感觉眼前一黑,自己似乎被一片乌云笼罩,沧澜眼角一挑,心里只感觉这人好笑,明明是权倾朝野的人,却还是这样幼稚,当真是传言不可信。
“今日阳光这样好,你确定一定要做那个大煞风景之人吗?”
许是刚刚见了凌聪已经消耗了不少心神的缘故,如今再碰见一脸怒气的凌湛一时间忽然没了应付的心思。
凌湛见她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隐秘的心理作祟,今日瞧见聪儿跟她相谈甚欢的样子那股子不甘就涌上来了,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困扰自己挣脱不开的束缚,也是他们之间相隔最明显的东西。
“呵呵,本相大煞风景?确实,可不就是吗,这闲花照水的,又有玉树为伴我这个老头子可不就碍眼了。”
听着凌湛那咬牙切齿阴阳怪气的话沧澜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这人在这胡说什么嘛。
凌湛一撩衣袍大马金刀气势十足的坐到放在凌聪的位置上,好不忘了悄咪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抚了抚袖口处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向来在官场上无往不利的老狐狸此刻也有些难得的无措。
沧澜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可是却不想拆穿他,又垂下眼眸将所有的情绪压下来。
可是想到对方这些日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沧澜又有些于心不忍,“今日公子路过这里,邀我在这亭子里简单叙旧。”
“哦~ 原来是顺路啊,不过这可是个新鲜事,我住这相府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从他的院子到这幽澜汀还能顺路呢?”
凌湛这通无差别攻击让沧澜有些难以置信,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儿子,至于吗?!
再说他们就是说了一会儿话,公子聪也是个知道轻重的,没有进屋子只是在这凉亭里见面,怎么到他嘴里就全变味儿了呢?
真是不可理喻!
沧澜本就清冷的容貌就更加冷清了,就像之前那为数不多的温情只在一瞬间又全都灰飞烟灭,这让凌湛有些措手不及,他是心里不自在,可也没想责怪他们,顶多就是有些不痛快,还有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你这药喝了吗?饭吃了吗?披风带了吗?这才退了热刚活过来就在这吹冷风?本相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心大啊?”
凌湛嘴里说个不停,说到最后看了眼面前那盏未喝完的残茶,毫不犹豫的拿起来就给泼了出去。
“你!……”沧澜简直被他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气坏了,这人怎么能这般善变,自己生病的时候他温柔的就像是要把自己沉溺在柔情之中一样,这会儿就像个炮仗,蘸火就着的。
“我什么,我说的就是道理,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不会再跟聪儿有牵扯了,他怎么还跟你说话,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哼!还说自己不是阳奉阴违。”
凌湛越说越气,就口不择言起来,可是沧澜只觉得这人又犯病了,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就要起身离开。
“喂!你走哪去啊?!”
凌湛看着她离去背影,因为最近生病,原本就不强健的身子越发单薄,自己一个这么大的宰相跟她一个小姑娘较什么真啊。
越想心里越愧疚,可是许是面子在作祟,怎么追不上去解释,只能招来下人先是将她今日是否用了药,用了多少膳食,精神怎样问了个遍,随后才故作无事的挥了挥手,淡定的说,“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姑娘,不然本相定不轻饶。”
众人无不应声,笑话,这还用相爷嘱咐,姑娘本就是个和善的,而且又生的雪肤花貌,就是后院里的夫人们都没有姑娘三分春色,而且瞧相爷这上心的样子就是上了心,动了情。
相爷对姑娘的看重他们都有目共睹,那是不同于对后院中女子的认真,这样一个有前途的主子他们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