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娜水灵的眸子闪了闪,转而又笑意盈盈撑起身子重新在岱钦身边跪坐好,根本不在意自己手腕的伤痛。
“奴婢是在担心可汗,要是大汗嫌弃晴日娜话多,奴婢便不说了。”
岱钦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呼了口气,便收回视线,揉捏着自己的额角,“给本汗倒杯酒。”
晴日娜低眉顺眼的给岱钦倒酒,澄澈的酒液散发着醇厚的酒香,可是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压抑。
“大汗请饮酒。”
岱钦端起杯盏并没有马上去喝,而是若有所思看着粼粼的酒液出神。
“你说在北疆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粮仓给我毁了?”
晴日娜眸子不禁闪了闪,恭敬的低着头回复道:“奴婢只是一个侍女不懂这些。”
岱钦冷哼一声,眼神锋利如刀,虽然在笑着可是却森冷异常,“侍女确实不该懂,可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女啊。”
“大汗说笑了,奴婢连字都不识得,顶多会些拳脚,哪里懂得那么多弯弯绕,奴婢只想在您身边好好伺候,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晴日娜一双似水的眼睛直直的望向岱钦,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痴迷,还有那隐藏在眼底的幽暗。
只可惜岱钦却不为所动,带着审视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在北疆伺候本汗的人多了,我最后再说一次,之所以将你留在身边只是出于本汗对你哥哥的承诺,要不是昆鹿替本汗死在战场上,本汗根本不会将你留在身边,更不可能让你逮到了空子!”
“本汗虽然拥有不少女人,但从没有一个敢妄想给大妃找不痛快的。”
“你是第一个,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岱钦冰冷无情的话仿佛像一把利刃洞穿了晴日娜的心,眼睛酸涩,泪水在眼底打转,但是看着他冷毅的侧脸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有些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悲哀,“大汗,奴婢只想在你身边侍候,只要您不赶我走晴日娜再也不会痴心妄想了,请大汗成全!”
说着就给岱钦磕头,岱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没在再说出更加伤人的话,“你下去吧。”
“是。”晴日娜一脸憔悴的起身朝门口走去,在手掀开门帘的那一刻,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晴日娜,你哥哥是北疆的英雄,我不希望你会让他蒙羞,这是最后的告诫。”
岱钦看不见晴日娜脸上的神情,只能看见她在听到这句话后单薄的身子瑟缩一下,向来挺直的脊背也塌了下去。
许久女人慢慢转身,恭敬的低着头,“谢大汗教导,晴日娜谨记于心。”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帐,门外的风雪吹散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丝热气,也吹凉了她火热的心,鹅毛般的大雪渐渐掩盖了雪地上的脚印,就像这些痕迹从没出现过一样。
兀兹代的毡房坐落在离北疆王庭最远的一处,相比于其他权贵,他的家就显得简陋许多,可是兀兹代却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至少在这里他不用再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阴谋诡谲。
“吁——”
兀兹代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交给门口的侍卫,“大人,您可回来了。”
兀兹代掸了掸身上的雪,“怎么了?”
侍卫有些为难的样子,兀兹代皱了皱眉有些不耐,“说!”
“夫人的表兄又来了。”
兀兹代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眼神瞬间就变了,犀利的目光让站在身边的侍卫浑身一颤,这样的大人还真是可怕,谁不知大人这辈子除了左庶王就属这个大表兄最令他厌恶了。
也不知道他又上这来干什么,可是那也是主子的事,他们这些手下可不能多问。
“巴木他来做什么?夫人呢?”
侍卫如实告诉他,“听说是家里遇见什么难事了,夫人正在里面安慰呢。”
底下的话他一个侍卫也不好说,夫人这个人哪里都好,可是一碰到跟自己娘家沾边的事这脑子就不清楚,以前大人在大汗面前得脸时这些‘娘家人’可是没少占便宜。
不过人心就是这么现实,他们大人后来被大汗厌弃了,这些‘娘家人’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就像生怕跟他们沾边一样。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兀兹代铁青着一张脸,挥了挥手上的马鞭大步的朝毡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看样子真是相谈甚欢,兀兹代狭长的黑眸幽暗了一瞬。
“黛珠妹妹一会儿你可要替哥哥说句话啊。”
说话的男子就是巴木,这个巴木不同于北疆猛汉的魁梧,可以说他的外貌算得上北疆男子里的异类,因为他身形修长整个人不同于北疆男子的威猛,浑身浸着一种温润的儒雅之气,尤其是说起话来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样的男子在北疆可不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