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灵低头看着怀中像只白玉团子的雪兔,眼角含笑的说道:“昨天本就睡得晚,今天你又起的这般早,总归不利于你休养,再说你身上余毒未清,还是要仔细些。”
男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朗声笑着,低沉却很有磁性的嗓音从胸腔倾泻而出,眼底的光辉像是天上璀璨的星河,沧灵有些失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赌气般的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样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哪知男人听了这话笑的更加欢快了,气的沧灵就要转身进屋,可是却被男人先抢了一步堵住了去路,“阿灵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开心。”
“开心?”
“开心什么?”
沧灵眼神闪躲,只是脸上的慌张有些欲盖弥彰。
“开心,你也能将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了。”
“胡说,自作多情。”沧灵冷哼一声,抱着兔子坐到了院子里的藤椅上,阳光下小兔子的眼睛像是上好的红宝石,两只小爪子轻轻搭在女孩的身前,像是在跟女孩撒娇,毕竟劫后余生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差一点它的兔生就终结在那个男人手里了!!!
金色的阳光,古朴的木屋小院,美丽俊朗的男女,怎么看都是极其唯美的一幅画。
不过若是能忽略男人不善的眼神紧紧盯着那只兔子的话,就更好了。
“它身上脏,等一会我给它洗干净以后再抱。”
图鲁面不改色的将那只赖在美人怀里的兔子提溜出来,沧灵有些呆愣的看着被拎着耳朵的雪白兔子,浑身没有一点杂色要是掉到雪地里都能跟白雪融为一体,他是怎么看出这小兔脏的?!
兔子:不就是吃醋吗!就像谁看不出来一样!腹黑的男人!!!
“图鲁,你说师父能阻止巫玉出兵吗?”
沧灵托着雪腮看着正给野鸡去毛的图鲁,恹恹开口。
图鲁眼神一晃,随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大祭司虽然避世多年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应该对你的师父有信心。”
沧灵闻言轻声一笑,不过笑容有些苦涩,“看起来,你倒比我更了解我师父。”
“也不枉他给你解毒了。”
“就冲这点,你就比巫玉那个白眼狼强!”
“想当初,师父为救他废了一条腿,可是……”
沧灵想起他们师徒的遭遇身上不由泛着冷战,他们到底是怎么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在身边的,师父因为他失去了一条腿,而自己则搭上了整个沧家。
难怪人们总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他们将这匹狼放进了羊圈,识人不淑技不如人他们怨不得别人。
“阿灵,善良从来都没错,有错的是那些仗着别人的善良为非作歹的人,大祭司正是因为看透了这点,所以才从没怪过你。”
“不然他也不会帮着你救我。”
“善良无罪,而人性的贪婪邪恶才是原罪。”
“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沧灵心里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可是我担心师父,自从巫玉继位以后祭司殿的势力早已不复从前,师父又不让我插手,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
图鲁放下手里活,蹲在沧灵的眼前与她平视,轻柔的安慰她,“大祭司是为了你好,如今圣女殿决不能再有危机,所以他才要将你撇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是,他身边就那点人,我怎么放心的下,巫玉有多狡诈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师父吃亏。”
“而且他现在急于出兵,不然上次也不会气急败坏的跑到我这发疯。”
图鲁眉头紧锁, 猛的一下抓住她的手,神色焦急的问道,“阿灵,以后千万不要再独自涉险了,毕竟这里不是圣女殿,你的人不在我担心你会吃亏。”
沧灵见他脸色不好,看他拉着自己的手倒也没急着抽出去,“要不是他想向我讨要神谕,为了出征能师出有名,不然你真认为他敢一人前来?”
“你也说了是我有意放他进来的,”沧灵哼笑一声,“他啊,比我惜命!”
感觉自己的手被他一下子握的更紧了,沧灵皱了皱眉,拍拍他的手背,“没关系,那些机关不过是我的试探,我也想知道巫玉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正所谓知已知比嘛。”
“我和他之间注定免不了一场恶战,倒不如先摸摸底,看看他的底线在哪?”
“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了,要是他针对你,对你不利,你一个女孩子哪是他的对手!”
图鲁不赞同拦下她的话,声音有些生硬,像是被气的不轻,但是更多的是焦急与后怕。
沧灵对上他那窥探一切的眼睛,顿感心虚,这她还没说其实巫玉把她脖子掐得不轻的事呢,要是他再知道这件事估计这人都敢提刀找巫玉算账去。
沧灵扬起笑脸,像是春天漫山遍野盛放的桃花,热情绚烂却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