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一门两后,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不满足啊。
难道只有王储皆出自一门才算光耀门楣么?
巫玉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作何想,虽然他的身上留着祁氏一族一半的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巴方王族世世代代都要与祁家纠缠不休,他是巴方的王,他只是巫玉。
翌日清晨
巴陵江水自西向东奔流而下,红日破晓,泛着波光的江面上载着一艘艘渡船顺着江水而来。
“丘山大人到~”
“凌日大人到~”
“慕沙大人到~”
“祁云大人到~”
“…”
巴方大朝会,凡是巴方三等以上的官员皆要参加,此时距离开始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可往日不到最后都不出现的人今日却早早就坐在堂下悠然的品茶,眉宇间带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今日这是怎么了,凌日大人和祁家主这俩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居然来了,真是稀罕事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咱们祁大人可是向大王献上千石粮食。”
“对对,我也听说了,那可是千石啊!真是大手笔!”
“所以说,人家今日这不早早的来了。”
同样早到的几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也不知道坐在前面的人听到没有,或是对此不屑一顾。
这时丘木见祁云三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甚是扎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真是一群虚伪的家伙,虽然觉得跟他们说话心累,但是该做的场面也要维持的。
于是丘木脸上带着一抹虚假的笑,悠闲地走到几人面前,“呦,三位大人今日也来的这么早。”
“丘木大人,今日朝会你不也甚是,重视么?”
率先说话的人是性情最为直率的慕沙,此人出身行伍,端坐其间岿然不动,眉宇间一股煞气掩饰不住,丘木知道这人平日里最看不上文臣,可是大王想要征服天下,怎么可能只重用武将,所以素日里这些武将对此甚为不满。
尤其是上次西南之战,当初两万人被困周山岭,要是依着这些武将的心思根本不想撤兵,奈何四位主政大臣联合向大王上奏,这才鸣金收兵。
不巧的是,他丘山就是力主退兵的人,可也就此得罪了这些武将们,以至于现在前锋大将慕沙不管何时见到他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
只不过,他不和这么个武夫一般计较,毕竟是大王的心腹爱将,能够广结善缘就不能交恶,所以丘木并没有理会他言语中的冲撞,依旧言笑晏晏的坐下答话,“大王今日召集群臣为的就是商讨西境战事,如此重大的军情,咱们这些臣子怎能不重视。”
“几位大人觉得如何?”
丘木笑的温和,像是同老友叙旧一般,要是不知道的还真是看不出些许端倪,只不过在座的几人没有一个是愚钝的。见丘木这番姿态也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又有谁不是虚与委蛇的,就连武将慕沙不也懂得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么?
“相比于我们这些人,丘木大人才是大王面前的红人,您都能按时来我们要是来晚了,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丘木抬眸看向坐在边上坐姿慵懒的凌日,这人说起话来笑眼咪咪,让人直接的感官就是脾气很好的样子,再加上这人长相文雅,那气质像极了中原的读书人,尤其是这厮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到有几分文人的风流桀骜。
丘木却清楚得很,这人的心究竟有多黑,不过既然愿意打太极他也不惯着他,于是就怼了回去,“呵呵,四位主政大臣有谁不忙,都是巴方肱骨,哪有什么亲疏远近。”
“啪啪啪”
一道掌声传来让几人看向坐在当中的人,“丘木大人好口才,不愧是咱们巴方的一张铁嘴,当真是字字珠玑伶牙俐齿,只不过上次西境战事丘木大人作为巴方的使臣负责交涉,怎么就让咱们巴方将那边境两城给赔了去?”
祁云此言一出在场几人脸色均是一僵,他们知道祁云性子不好,只是没想到这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下不来台啊,
祁云此人是祁家的现任家主,他是太夫人的亲哥哥,老家主年岁渐长没有精力再操心庶务就早早地将祁家交给自己的嫡子祁云。
祁云年仅四旬但仍然桀骜不驯我行我素,这人算是将唯我独尊表现了个彻底,谁让人家是大夫人的亲爹,大王的亲舅舅和老丈人,这身份别管有用没用,反正只要不瞎的就没人得罪他。
眼下国丈大人发难,周遭寂静一片,看戏者有之,往常祁云从不按时参加朝会,众人也难得见他这么不讲体面的怼人。
其实这俩人的恩怨还要从大王分散祁家在朝堂上的势力开始算起,祁云不敢埋怨大王只能将心中所有怒火都发泄在既得利益者,丘木的身上。
没错,祁氏一族在朝堂上的势力收缩,丘木代表的新生势力就接管了祁家的在朝堂上的要职,这在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