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头发又黑又亮就像绸缎一样,真好看。”
白芷娇俏的声音有些稚嫩但是听起来却并不让人反感,镜中洗尽铅华的阿赫脸上带着一抹浅笑,“你这丫头倒是嘴甜。”
“奴婢说的是实话,夫人的确很美嘛。”
孩子气的话听起来像是撒娇,阿赫原本低落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了不少,“小丫头你听没听过韶华易逝,本夫人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白芷手里握着莹润的牛角梳穿行在乌黑如瀑的墨发间,那丝滑的质感让她爱不释手,动作轻柔生怕扯痛了大夫人。
白芷站在阿赫的身后,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侧脸,白皙娇嫩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明艳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
听说大王和大夫人的感情很是冷淡,也不知道大王为何守着这样的美人却还能不动心, “夫人国色天香怎是区区岁月所能衡量的。”
“再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何况夫人皮相俱佳,这通身的气派岂是寻常女子能比拟的。”
阿赫哼笑一声,凝视着镜中的画面,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年纪不大,没想到却不怯阵,从没服侍过本夫人竟然从容不迫,说说,你想要什么?”
白芷闻言小脸瞬间一白,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没想到大夫人如此敏锐,只是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夫人多心了,白芷只想伺候好夫人,没有其他的妄念。”
“哦?是吗?”阿赫漫不经心的拿起妆奁上一根精美的金钗,至于掌间把玩着,“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保证,今日的保证明日也许就可以作废,小丫头,你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的小心思,桃枝那个蠢货看不明白,可不代表我看不明白。”
白芷一听心里顿时慌了,‘扑通’一下就给阿赫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摇摇欲坠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夫人,奴婢没有旁的心思只想活下去,没有害人之心。请您明鉴啊!”
阿赫闻言脸上神情未变,垂眸扫了眼她的手臂,“把袖子撩起来。”
白芷愣愣抬头看向阿赫,原本清澈的大眼变得雾霭朦朦,泛红的眼尾给这份纯白添了一抹艳色。
阿赫现在倒是有点理解桃枝对她的那份敌意从何而来了,这样的姝色即便是年幼仍能窥见长大后的风华,不过对此阿赫倒没有过多的反感更没有心生妒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赫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是遇见合眼缘的却也生不出邪恶的心思。
嘶~ 这桃枝还真是个狠人,这么点大的小丫头怎么就能下得去手,瞧着两条胳膊密密麻麻的伤痕像是星罗棋布的密网一样,“这都是桃枝打的?”
白芷听到阿赫提起那个名字身子本能的瑟缩,胆怯的点点头。
“你怎么得罪她了,竟然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奴婢,奴婢不敢得罪桃枝姐姐,奴婢想不明白,请大夫人救救奴婢,再这样下去奴婢会被姐姐打死的。”
阿赫冷眼看着声泪俱下的白芷,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你要是不说实话,就自生自灭吧,本夫人是不会管你的。”
白芷好像被她的话吓到了,连眼泪都不流了,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悄然的挂在眼睫上,像是新雨后带着露珠的娇花,“大夫人,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只要您肯帮我,奴婢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说着就给阿赫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想要我给你做主,就先要说实话,不然我可不会多管闲事。”
“大夫人,奴婢…”
“怎么,很难讲吗?”
白芷困恼的皱着眉,“其实白芷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得罪桃枝姐姐的,只知道自从有一次大王来碧波苑后桃枝姐姐就对我恶意满满,每次干活都会狠狠罚我,甚至让院子里的下人们欺负我,克扣我的三餐,三天两头饥一顿饱一顿都是常事。”
“冬天他们还在我的被褥上浇上冷水,故意不让我睡觉,夫人,白芷不求别的只求夫人的庇护能让奴婢活下来。”
阿赫凝视了她片刻,用手中的簪子挑起她的下巴,有些邪魅的笑了笑,“你说大王来过之后桃枝才针对你的?”
“那你老实的告诉我,你,又做了什么?”
白芷不敢动,冰凉的金簪抵着她的喉咙,可是看着大夫人冰冷的眼神白芷甚至觉得要是自己一个说错大夫人会毫不犹疑的将金簪插进她的喉咙里。
“奴婢,什么都没做,就是修建花木的时候和大王搭了两句话,而且奴婢觉得大王不是想跟奴婢说话而是被咱们院子里的墨菊吸引了。”
“哦?墨菊?”
阿赫呐呐出声,随后深深看了眼白芷,许久的沉默像是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假,白芷如坐针毡,初冬时节额角已经隐隐冒出汗珠,最终阿赫终于收回了金簪,白芷劫后余生的喘着粗气,大夫人应该相信她了吧,白芷心想。
“你起来吧,从明天起,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