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国 议政殿
“瞿霖,将这份密函送出去,该怎么做你清楚。”
井昊将一份帛书装入秘制的信筒里交给瞿霖,
“诺,”瞿霖接过银质信筒,摩挲着上面诡异的纹路,眼神幽深,“君侯,公主与殷商太子大婚在即,咱们其实不必太急,毕竟来日方长,有些事还是徐徐图之更为稳妥。”
井昊眼神一凛,漆黑的眼眸凝视着瞿霖,“你在教我做事?”
瞿霖心头一跳,脊背僵直一瞬,讪笑了声,“君侯言重了,奴才岂敢僭越,只不过是关心君侯罢了。”
井昊凝神片刻抽回目光,幽幽叹了口气,“今年的收成不如往年,狼多肉少,不剑走偏锋又该如何破局,难不成真要我井国以身饲虎来换取片刻安宁?”
“你说那样真能换来安宁吗?”
凛冽的寒光落在瞿霖的身上,瞿霖垂下眼眸轻笑道:“君侯深谋远虑,奴才见识短浅自愧不如,您交代的事瞿霖定会做好,请君侯放心。”
“只是与虎谋皮,无异于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还请君侯三思奴才言尽于此,先行告退。”
说罢不待井昊反应,瞿霖就缓缓退出议政殿,在转身的片刻井昊狭长的黑眸里滚动着阴沉的怒意,但是却又被生生的压制下去了,像是在忌惮什么一样。
…
北疆
兕国的北方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在这片草原上不仅有数不尽的牛羊骏马更有数个强大的部落,中原人习惯叫他们北境戎狄。
深秋的草原不复苍翠,枯黄的牧草像是失了生机一样,一阵狂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携着风声呼啸而来,银铃般笑声在万里无垠的草原上飘荡,像是肆意生长的山花无拘无束生气盎然。
“驾——”
“驾——”
“你们骑得太慢了!今天谁要是赢了我,本公主就赏他一副金马鞍!”
领头的红衣少女一骑绝尘,身后的十多个身着劲装的少年不服输般的紧跟着少女身后,眼神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时其中一个少年向前方那艳如流云的少女喊话,“公主此话当真?”
少女咯咯轻笑出声,“乌日照,你太小看本公主了,千金一诺,一副马鞍而已,我是不会食言的!”
“驾——”
“乌日照,公主何时食言过,该不会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吧!哈哈哈~”
“就是,就是~”
“金武炎,你个欺软怕硬的棒槌,就懂得嘲笑我!有本事你去奚落逐日去!”
“逐日的骑术在草原上没人能比,你可莫要害我,乌日照我看你现在跟那些南蛮汉人学坏了,诡计多端!哼!”
几个少年一边潇洒的抽动马鞭,还不忘斗嘴,正当此时几个落后的少年瞧准时机抓紧缰绳,猛地一夹马肚子像一道残影一样越过前面的几人。
“喂!你们几个竟然偷家!简直比南蛮汉人还要狡诈!”
乌日照看着越过自己的几个人影不禁咒骂一声,气的他将马鞭甩的虎虎生风追着几人的背影而去,徒留身后飞扬的黄沙。
草原的腹地一座座白色的毡房错落有致一望无尽,像是天间的云朵点缀其间,其间那处最大的毡房金色顶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如众星拱月般被所有的毡房围拢当中,那里就是北境联合部落的王庭,伫立在草原上气势轩昂王霸之气尽显。
“坤沙,大王子最近在干什么?”
坤沙向高坐王座上的中年男人恭敬行礼,“回大可汗,大王子自从上次北境之战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平时总爱将自己关在毡房里不愿出来。下属去劝却都被他赶出来了…”坤沙悄然看向上首的大可汗,只见他面沉如水神色不明,狠厉的虎目此时更加骇人,幽深的墨色像是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啪!——”
“废物!”
大拍案而起而起,“一次小小的挫败都经受不起,简直是废物!”
“这个逆子,一场败仗就让他要死要活的,以后我怎么能放心将王庭交给他!”
大可汗胸口剧烈起伏着来回踱步,显然气的不轻,坤沙见他这样,只能硬着头皮劝说,仔细听就连声音都有一丝颤动,“大可汗,您千万不要动气,大王子是咱们草原的第一勇士,他,只是一时间没受过这样的挫折,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大王子一定能重新振作起来,还请您放宽心,毕竟气大伤身,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的。”
大可汗冷笑一声,“同样都是勇冠三军的勇士,他不如兕寒,虽然本汗不愿承认,但是此次北境之战却逼得我不得不承认,想当年我与兕仲难分胜负待到下一辈居然成了手下败将,真是将北疆的脸面放在地上来回的踩。”
“北疆无数勇士的血海深仇,我定要他兕国血债血偿!”
大可汗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的忿恨像是一把沁着寒霜的尖刀,仿佛随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