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寒这边欢声笑语气氛和谐,可是一旁的卫律却不尽然,一种超脱掌控的感觉让他隐隐不安,这个禽难不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成,也许是时候给那位提个醒,省的错把鱼目比珍珠。
…
日暮西沉,太阳将落未落,似血残阳铺满整个天幕。
自从商王登基殷昭就没再回过曾经的府邸,本以为一别几年这里定然荒废了,只是没想到老管家倒是尽心,除了没什么人气倒是和记忆里的样子没有出入。
“公子,不,萧叔糊涂了,现在该叫太子喽~”
老管家萧叔见到殷昭回来了还认为自己眼花了,五年了,老爷和公子再没回来过,自己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殷昭凌厉的眉眼里堆着笑意,萧叔是府里的老人,从自己记事起他就在府里做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才走到管家的位置,可是萧叔虽然办事精明但是为人木讷实在,不适合王宫那种地方,只好让他留守府中,这样不仅可以帮他们照看府邸,也能颐养天年两全其美。
“萧叔,多年不见您还是这样精神。”
萧叔无奈的摆摆手,“殿下今非昔比,老奴怎能当得起您一声萧叔啊。”
殷昭看着几年不见的老管家心中倒是无比亲切,这让他回想起曾经没有东宫,没有朝政,没有君臣之隔,只有父母至亲手足之情,不像现在虽然达成所愿拥有了实现抱负的地位,可是深宫高院里的日复一日却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您是府里的老人了,要不是府里也不能离开人打理,我们又怎么舍得让您留在宫外,我是您看着长大的,称呼您一声萧叔不为过。”
殷昭说的真切,就连自称都未用官称,可见对这位老管家的看重。
萧叔自是将殷昭的情谊看得分明,苍老的脸上满是感动的笑容,“瞧我这脑子,真是老糊涂了,光顾着和您说话都没给您上茶,您先回屋歇着,萧叔给您烹茶去。”
“哦对了,殿下一定还未用过膳吧,我一会儿给您准备点平日爱吃的菜,哦对了,夫人,不对现在应该称王后了…,王后的桃花酿萧叔可还存了点,等会儿也给你安排上。 ”
萧叔说到兴头上一时间也忘了主仆之礼,像个老顽童一样和殷昭咬耳朵。
殷昭闷笑出声,“萧叔您可真行,能在我娘眼皮子底下藏酒。”
萧叔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殿下又不是不知道,老萧我这辈子也就有这么个嗜好,这王后一进宫萧叔我可惨了,要是不提前藏点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喝上一口桃花酿呢。”
“萧叔,这几年你辛苦了,有什么需要的定要开口。”
萧叔抿唇一笑,“殿下,萧叔在这什么都不缺,要是有可能您就再送我些桃花酿吧。”
殷昭闻言朗声大笑,“萧叔啊,您这不爱金不爱银怎么就对这桃花酿情有独钟,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啊。”
“嘿嘿,这金银再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萧叔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就求一个自在,如今挺好的。”
殷昭没再多说什么,笑了笑,看着萧叔脸上的淡然洒脱,这就是自在的感觉吗?
好吧,他承认这种曾经嗤之以鼻的却成了如今求而不得的,不过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的结局早在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如今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只有勇往直前不得后退一步。
秋风吹落了枝头最后两片枯叶,纷飞离散终究走向不同的轨迹。
“吱呀”
推开书房的大门,这里的一切还是同五年前一样,一切都没变,可是一切又都变了,至于到底什么变了,这个答案只有殷昭自己清楚了。
“太子殿下不在东宫里待着,难不成,上这故地重游,追溯往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没等殷昭应声裴阳就摇着个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看着殷昭情绪不高,调笑道:“怎么了殿下,这是有心事?”
裴阳摇着扇子四处看看,“想不到我竟然还有机会到大王曾经的书房里一游,真是三生有幸。”
“哎,你说我这算不算光耀门楣了?真给我们裴家的老祖宗争脸。”
殷昭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你要是再有了从龙之功是不是就能上天了?”
裴阳没好气的啧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家伙的嘴里就说不出好听的,到底是谁说他宽厚待人的,简直都是谣言!
“说吧,到底什么事明月楼都不能说了,还得我出来一趟。”
裴阳自顾自的坐到书桌不远处的软榻上,倚着棉杌,长腿微曲姿态慵懒却极其潇洒。
殷昭看了他一眼也在桌前坐下,“你来时没叫人发现吧。”
裴阳冷哼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看我有这么蠢吗?”
“放心吧,接到你给我传的消息,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要是这点脑子都没有,本少主也就不用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