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的字字句句无疑像是一把利刃划破那些被现在包裹着的过往,自从巫玉继位后养尊处优的太夫人就很少再想起那些不堪的曾经了。
太夫人原本柔和慈祥的面容变得阴沉,而阿赫却恍若不觉,依旧呜呜咽咽的向自己的姑母倾诉着心里的苦闷,潋滟的秋瞳盛满了波光,姣好的容颜蒙上了摇摇欲坠的破碎感,当真是我见犹怜。
“姑母,我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作为巴方的大夫人就注定要成为大王的贤内助,不能让这些小事扰了大王的心绪,阻挠了大王的霸业,可是,我就是心里难受…呜呜……”
太夫人将阿赫心疼的搂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背,像是温柔的母亲安抚着孩子心里的悲伤。
“姑母知道的,阿赫已经做得很好了,是阿玉的错,是他不知珍惜,错把鱼目比珍珠,咱们不生气。”
阿赫啜泣着,哽咽着说道:“姑母,不是大王的错您别说他,是阿赫不好,做不到让大王满意,您放心阿赫会努力的,早晚,早晚有一天大王会看到我的好,一定会的。”
太夫人听到这些愈发觉得当初的决定一点都没错,阿赫才是阿玉称王之路上的良配,那点所剩不多的愧疚之心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阿赫,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有子嗣,只要有了嫡子那些女人就都不是威胁,她们不过就是妾室罢了,根本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更何况还有姑母在你身后,任何人都不配做你的对手。”
阿赫从太夫人的怀里起来,水洗过的秋瞳亮的惊人,显然太夫人的话很好的安抚到了她。
阿赫点了点头,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胡乱的擦擦自己脸上的泪痕,“姑母您放心,阿赫心里有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您平日一定也要保重身体,以后还要含饴弄孙呢。”
太夫人被她这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悲伤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孩子心性,这样也好,阿玉心思太沉有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陪着他想来不会无聊,也许终有一天他一定能忘记那段孽缘吧。
桃枝扶着阿赫从映月阁走了出来,等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花荫处,她小心的看了眼阿赫的脸色,此时的阿赫哪里还有在太夫人面前的悲伤,姣好的面容上是古井无波的平静,上一刻还懵懂清澈的秋瞳已经变得犀利,隐约间还有一份势在必得的兴奋。
“夫人,您别难过,太夫人肯定会帮您的。”不管主子需不需要安慰,但是她们做奴婢的却不能视而不见。
阿赫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讥嘲,“谁说我难过了,走到今天我要是还跟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在这深宅大院我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桃枝眼底的一抹流光划过,讨好的笑道:“夫人美丽聪慧,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自然是比不过的。”
阿赫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清冷的看向桃枝,嘴角还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哦?照你说我就只能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相比?”
桃枝听着大夫人那淬着寒冰的声音心里没由得发怵,别看这大夫人在太夫人面前千好万好,但是只有她清楚口蜜腹剑说的就是大夫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试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夫人您…”
“行了,想不出来就不要说了,我本来也没想要怪你,一会儿回去将那株千年人参取出来,给太夫人送过去。”
“啊?”桃枝有点跟不上大夫人的想法,皱着眉头说道:“夫人那株人参是老爷特意给您的嫁妆,关键的时候可以保命的,您怎么想把这么珍贵的物件交出来了?”
阿赫并不理会桃枝的疑惑,幽幽说道:“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物件用完了还可以再有,人要是错过了时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阿赫扭头瞥了一眼桃枝,看着她与那人有几分相像的眉眼,伸出染着蔻丹的玉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桃枝,你知道在这世上什么人能活的最久吗?”
桃枝心惊胆寒的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张无比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脸,心里却没由得害怕,就连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桃枝不,不知。”
桃枝瞪大了双眼看看骤然放大的脸,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鼓动着如同战鼓的心跳,接着就听到她幽幽说道:“在这世上只有傻子才活的最久,因为只有傻子才不用担心自己会有一天因为窥探了太多的秘密而被…”
桃枝瞪大了眼睛,脊背瞬间僵直,不多时就感觉自己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了,她耳边嗡嗡作响,虽然阿赫没有说出最后两个字,但是桃枝却能从她噙着鲜血般的红唇中看懂那无声的唇语:灭口
大夫人见她脸色苍白,双腿打转顿时没有了兴致,甩开她的下巴,掏出锦帕擦拭着方才捏着她的手指,就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得了,瞧你这不禁吓的劲儿,胆子这样小,还总惦记着做主子,哪个主子这样无用?”
桃枝本来还没从方才的惊吓里缓过神,又听大夫人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