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阁
水寨东南方的半山腰有一座古朴典雅的高台阁楼,直耸入天台,一览众山小,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可以将九峰六十三寨尽收眼底。
飞檐斗拱,檐下挂着的风铃迎风飘荡,仿佛带着魔力的铃声却能让人无比心安,神秘的图腾像极了飞天遁地的腾蛇在风中猎猎作响。
走进映月阁才惊觉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名贵的楠木撑起整座建筑的主体结构,院外种着各色的花卉引得彩蝶留恋花丛翩翩起舞,其间的池塘各色芙蕖摇曳生姿,每一株花草精致的像是都被人细心打理过一样。
只不过这映月阁极其安静,其间只有少量的仆人穿梭其间,可见住在这里主人不喜喧哗。
整座映月阁共有三层,每一层装饰的都精美非凡,小到桌台大到摆件无一不是珠光宝气奢华无比。
“太夫人,您要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渠嬷嬷上了二楼恭敬的跪在太夫人面前,目不斜视的回复着。
偌大的房间内静谧无声,除了太夫人手中的剪刀喀嚓作响,不多时一盆珍贵的兰草就被修剪的更加挺立,像是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人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这株兰花还是打着蔫儿,一副即将枯死的样子。
渠嬷嬷久久得不到回应,悄悄抬眼看向坐在桌前修剪花草的太夫人,不得不说这位太夫人虽然年近四旬但风华依旧,只有眼角几缕细细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流逝,再加上大王纯孝感念生母年轻受苦,所以自他登基以后格外优待太夫人,就连这座映月阁也是为自己的母亲特意建造的,里面的一草一木皆是用心。
“那几样东西先放一边,”许久以后便听太夫人淡淡道。
“阿玉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渠嬷嬷看了眼太夫人的脸色,心下稳了稳,太夫人心性深沉,一般人很难与之亲近,其实这点大王像极了太夫人,所以虽然这映月阁里伺候的人极少,就算有些下人也多是做些洒扫粗活的。
“回太夫人,大王还是老样子,不是议政就是练兵,不过… ”
太夫人轻笑了声,“别吞吞吐吐的,不过什么?”
渠嬷嬷为难的说道:“不过有人回禀,今个天不亮大王只身一人就离开水寨至今未归。”
“喀嚓”
太夫人闻言手下剪刀一顿,抬眼看向跪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渠嬷嬷,“大王身边就没跟人吗?”
“大王不让人跟着,所以付笋就没跟成。”
太夫人神色不虞,“阿玉也太任性了些,就算现在巴方已经无人能撼动他的王位,也不能如此大意。”
英气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思虑片刻,又说道:“最近大王那有什么异常吗?”
渠嬷嬷皱着眉想了又想,“没什么啊,大王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军备,所以特别忙,听付笋说这几天大王的旧疾又严重了些,常常夜里睡不安稳,这不昨日圣女那差人送来草药说是能缓解大王的旧疾。”
“啪!”
太夫人一把就将手中的剪刀拍在桌上,心中的怒火简直映在脸上,就连得体的妆容都出现一丝龟裂,“我不是说过么,任何人都不允许在大王面前再提起那个女人吗?难道他们的耳朵都塞了猪毛不成?”
渠嬷嬷缩缩脖子,心知太夫人不喜圣女,一时间也只能干巴巴的给她顺气,“您别生气,其实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主要是这下人也做不了大王的主啊。”
“大王想要,他们就是拦也拦不住,不过您就不然了,您是大王生母,整个巴方谁不知道大王纯孝,您那一句话顶咱们一万句,不如您请大王移驾映月阁叙叙母子亲情?”
提及此处太夫人脸上的阴沉才略有好转,无奈的叹了口气,“为王者,儿女情长就是催命符,看来他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阿渠,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现在这阿玉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渠嬷嬷看了眼按揉眉心的太夫人,心道,太夫人的确也是不容易,自己一个女人带着大王和小公子一步步走到今日付出了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大王钟情于那圣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他回头的。
偏偏两人隔着血海深仇,到底是作孽啊~
渠嬷嬷撑起笑脸宽慰道:“太夫人,大王不过是有些心结过不去,多给他些时间,他会迷途知返的。”
太夫人闻言冷笑道:“迷途知返?你看看他后宅里的那些女人,除了阿赫剩下哪个女人长得不像那圣女的?”
“这些我都忍了,只要他能解开心里的疙瘩,就算再多纳些美妾又有何妨?”
“可是你看他做得到吗?”
“那女人都不用勾勾手指他个没出息的就屁颠屁颠的凑上去,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才让我这辈子承受这么多!”太夫人用手撑着头,按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显然极不舒服。
渠嬷嬷赶紧起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