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寒薄唇轻启,淡漠开口,“敬川”
桂子闻言猛地一抬头,便对上兕寒那双冷漠犀利的双瞳,方才退下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间,尽管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心中的畏惧,但是微颤的声音却让这掩饰显得欲盖弥彰。
桂子强扯着嘴角干巴巴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公子,可是招待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阿好见桂子被兕寒吓得脸都煞白的,心里也是一阵愧疚,自己阿兄到底是久经沙场的人,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人身上的杀戮之气普通人又怎么经受得住,于是笑着连忙打圆场:“小二哥,你别紧张,我阿兄也喜好风雅之人,但是生性冷漠你不要见怪,兄长听我说这敬川先生颇善琴艺于是今日就想着亲眼见见这位先生,若是能和他亲自讨教一番就更好了,所以特地烦请小二哥给传个话,让我们见上一见。”
桂子一听阿好这样一说心里的担忧也少了几分,看看阿好又看看兕寒的脸色,看他如阿好所言除了冷漠些倒不像有什么恶意,心里顿时就放心了些,笑着说道:“小姐瞧您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是敬川先生还从未单独见过食客。”桂子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兕寒见此也收敛了原本身上的凌冽之气,轻笑道:“小伙计,在下也是爱琴之人,今日得听敬川先生琴声,犹如他乡遇故知,所以不论如何也烦请先生来此一叙。”
“阿青!”兕寒给阿青递了一个眼神,只见阿青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荷包递到桂子面前,往他手里这么一塞。
桂子也是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荷包,微微一掂就知道这荷包分量不轻,面上不显但是心下一惊,心道,自己这踩了什么狗屎运啊!这么一会的功夫得的赏钱自己半年都挣不来。
但是桂子还是心有疑虑,捧着这袋钱跟捧烫手的山芋一样无措,“公子,太让您破费了,再说您之前就已经给过赏钱了,小的,小的…”
“哈哈哈~ 天底下还有嫌钱扎手的,你这小伙计倒是个有意思的。”
桂子闻声看向座位上一袭青衫的沧溟,心道这位公子倒是面善,温文尔雅一股文人的儒雅之气这点还是挺像敬川先生的,只不过这位年轻公子文雅中还透着一种不羁洒脱的风流姿态。
沧溟本就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极具欺骗性,尤其再笑起来那更是浑身都透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暖,任谁看了都会产生一种舒心的亲切感。
至少桂子就是这么想的,这公子斯斯文文的应当不是坏人,这么一想心里也就不紧张了,接着听到沧溟又说道:“小伙计,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有恶意,我们公子只是想和这位敬川先生交个朋友,顺带再砌磋一下琴技。”
“你可不知道,敬川先生的琴音甚是精妙,我们可是听的如痴如醉。”
“不过在琴谱上在下还有些不解之处希望能和先生当面讨教一番。”
沧溟见桂子神色稍缓但仍有抗拒之色,随即眼神一转,又接着说道:“这样吧,小伙计我们也不为难你,你替我和敬川先生传句话可好?”
桂子闻言立马应道:“公子,您说您说,小的一定给您带到。”
沧溟粲然一笑,“你告诉敬川先生,将军不当死。”
桂子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公子,就这一句话?”
沧溟点了点头,“就这一句话,小伙计这个要求应当不难吧。你将这句话带给敬川先生,见与不见全在于先生,绝不让你为难如何?”
桂子一听此言如释重负,赶忙笑着说道:“没问题,公子,小的一定将话带到,几位放心。”桂子转而为难的看向手中烫手的钱袋子,“可是这,这…传一句话也用不着几位如此破费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兕寒开口道:“给你便收着吧。”
兕寒虽然仅此一句口气却是不容拒绝,桂子一见如此也不想恼了贵人的心情,再推辞下去就有点不识好歹了,于是心思一转,喜笑颜开千恩万谢的冲兕寒说道:“那小的就多谢公子了,你放心小的定会将话带给先生。”
“那小的,就先下去了。”桂子试探着说道。
兕寒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等到桂子走后,沧溟刚想端起酒杯喝上一口,就对上兕寒似笑非笑探究般的眼神,看的沧溟心里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说道:“公子,您怎么这么看我,属下这脸上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吧。”说着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脸。
哪知兕寒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突然发现你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讨喜,至少今天叫上你一起来也许是正确的。”
沧溟笑着抿了一口酒,不以为意的说道:“公子既然知道我性子不讨喜还能叫我来,证明什么?”
兕寒挑眉看向他问道:“证明何事?”
沧溟将一只胳膊搭在桌案上,微微欠身,嘴角带着几分狡黠,“证明属下可以帮将军达成所愿。”
“哈哈哈~ 你倒是自信。倒是比三年前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