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之听女子唱得是一首思乡小调子,想起了家乡呆呆听着。司马正是行家打着拍子,小声跟着哼几句,唐进端正坐着听。
木青是个粗人只管吃肉喝酒,其他几人也是,舒蕊一个女子酒量也很要得,一杯杯往肚里灌,雷鸣在一边说话劝酒。
一曲罢,司马正对王平之道:“王师弟,喜欢这曲子,想不到师弟也是个雅人,难得遇知音。”
“听了这曲子,有点想家了。”
“逢人渐觉乡音异,都恨莺声似故乡。同为异乡人,王师弟喝一杯吧。”司马正离家已久,也是一样的心思。
王平之举杯相碰喝了,司马正看看那几人酒兴正浓道:“不如出去走走吧。”
王平之不爱酒,吃了些东西正想离席,见他相邀巴不得。
雷鸣见三人要离席,让一个管事的修士引路去花园。
“三位客人,这里是坞主的花园,小可让人送茶来,小可姓包,如有需要吩咐一声便是。”那修士将三引到一个花园亭中坐下,吩咐人送茶来。
“王师弟出身何处。”司马正问。
王平之看着他道:“我家是凡人国度穷乡僻野开杂货铺的,泥腿子一个。”
仆人送了灵茶来,司马正喝了一口轻笑道:“没事儿,喝茶,天官山气候寒冷,这儿的灵茶叫【冬月霜】很有名气,嗯!不错,茶细尖完整,香而不腻,入口甘甜回味无穷,可不容易喝到。”
王平之喝了一口道:“司马师兄这茶确实不错。”
正说笑间,一句话音传来。
“连山宗的,萧玉楼来了没有。”
一个怀抱长剑的二十来岁青年,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是谁。”唐进上前一步问道。
“五绝宫,狼一。”
司马正听了站起身来如临大敌,唐进则拔出背上的大刀。
“你们——不配我出剑,萧玉楼没来,可——惜了。”声音冷淡,却十分霸气,犹如旷野中一声狼嚎。
司马正连退两步,唐进面色微变,两人摆出一副戒备模样。
王平之抬头看那青年,一头长发披散着,细长的眉毛下一双冷眼,苍白的脸庞,薄薄双唇,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却很整洁,一脸居傲之色,也看着他,四目相对。
忽的两人几乎同时出剑,两剑相交,“叮”的一声清脆声音荡开,音波震荡得花园中叶子和花朵纷纷飘落,在场的司马正和唐进只觉耳中翁翁鸣叫不绝,晕晕乎乎的。
双剑一交,瞬息间两人就各自退开两丈开外,一脸凝重各摆一个姿势,呆立着,一动不动。
一个老者声音响起:“啊哈哈,两位宗门精英,舞剑助兴么,雷府太磕碜,是雷府招呼不周,恕罪恕罪,老夫雷震山给两位赔罪了,老夫叫几位女伶来助助兴,两位小友还是收起剑来好说话些。”
一个身膀高大,外貌五十来岁的花白头发,一只眼戴着眼罩的,脸上一道长长刀疤的老者的来到,虽然如此却没有狰狞之色,反而更显得英姿飒爽。
老者一脸英气逼人,声音洪亮豪迈道:“赏老夫个面子,多谢,多谢。”
王平之收起了钩吻长剑向老者行礼:“连山宗外门弟子王平之见过雷前辈。”
“哈哈!好,好!王小友不必客气来的都是客。”雷震山大笑道。
狼一回剑入鞘,遥对王平之说道:“你——很好。”
狼一抱剑转身离开,似乎一切与之无关。
过了好一会,司马正和唐进才回过神来。
“英雄出少年,看到你们就想起老夫年轻时何等气概,一转眼就快到入土之年了,英雄迟暮,可叹可悲。”
“爹爹何曾老过,永远都是壮年英姿勃发不减当年。”
是雷鸣和木青等人找过来了。
雷震山转头对雷鸣道:“就你嘴甜,虽然不是真的,但爹爹就是爱听,听了就是高兴,哈哈!”
王平之看司马正过来问道:“司马师兄,那个郎一什么来头,这么拽,一副别人欠他二吊钱的模样。”
“他不是姓郎,而是恶狼的那个狼,最凶最狠的那一头,这是他自己取的姓名,的确很拽,也有拽的本钱,五绝宫五大天骄之一。【天狼剑】狼一,出手狠辣无比,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司马正心有余悸,狼一的名号在连山宗也流传得很广。
“哈哈,你们年轻人聊着,鸣儿陪爹爹去看看你二叔,老包好生招呼客人, 怠慢了我的贵客扣你工钱,晓得了么。”雷震山交代了几句。
雷鸣挽着雷震山出了花园。
木青对众人说道:“这个狼一不是一般的狠辣,据说是五绝宫一位长老从妖狼窝里捡回去的养下的,在狼窝里久了身上流淌着狼性,说话有些不太利索,不喜与人交往。但资质绝佳,年纪不大在五绝宫可是辈份极高的,除了他师父谁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