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袅的思绪不知飞升到何处,她似乎变成了一个穿着羽衣娇小玲珑的女子,陪伴在明日将军身边。想到这里,纤袅抱住弘昼:
“我相信,我嫁给你一定是有天意的,天意如此,嫁给你我无悔。说不定嫁给你,是我前世和再前世未完成的夙愿,交给这一世的我来做。”
“既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何必一直愁眉苦脸的。”弘昼道,“小袅儿,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满足;你若开心,为你付出一切,都值得。”
“多谢王爷。”纤袅抱住弘昼,“王爷,和您一起,是我最大的荣幸,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能有几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看《西厢记》里面的张君瑞和崔莺莺,最后不还是在一起了吗?”弘昼道。
“先有《莺莺传》,再有《西厢记》,我记得《莺莺传》里面,张生可是抛弃了崔莺莺,崔莺莺再嫁,张生也娶了别人。《西厢记》不过是为张生开脱罢了,要说最后的结局,我看还是如《莺莺传》所说。”纤袅道,“你想想那些故事和曲儿,要么阴阳两隔,要么共赴黄泉,要么就是你娶了别人,我嫁了他人,真正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就算在一起了,新婚燕尔温存几日,一月,两月,一年,两年,我不信还像洞房花烛那般。我看啊,是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弘昼握住纤袅的手。
“这首诗是《诗经·邶风·击鼓》,我才不喜欢这首诗,这首诗可不是什么爱情诗。”纤袅道,“这是一首战争诗,如今倒有了你们男人玩弄歪曲的恶趣!”
“我看啊,真不应该让你多读书!”弘昼轻轻一笑,“女人读书多了,说话啊,嘴太硬!”
“有一个词叫‘唇亡齿寒’,我嘴硬一点儿,不就保护好牙齿了吗?”纤袅笑道,“我若是不嘴硬,王爷每次来献殷勤,我都接受了,怎么给您表现的机会?”
“行了,马上就是清明了,除了祭祖,我们去放纸鸢如何?”弘昼问,“把永璧和永瑸也带上,让他们放松一下。”
纤袅心里有一丝喜悦,但只是微微一笑。清明前后,弘昼命人做了许多纸鸢。永璧和永瑸难得高兴一次,围着纤袅。
“额涅,以前每年这个时候天上都会有纸鸢,我还没有怎么玩过。这纸鸢怎么玩?”永瑸问。
“额涅小时候在京城时曾偷偷玩过,但是在噶哈里经常玩。”纤袅笑道,“你们看着。”
纤袅绕好线,拿好,让弘昼帮忙拿起线,然后顺着风向前跑。见纸鸢飞起来,永瑸笑着故障,永璧正要高兴,忙要接过纤袅手中的线,却被弘昼打断:
“永璧啊,今日带你来放纸鸢,你可有灵感,作一首诗?”
“阿玛,今日我不想作诗。”永璧低下头,“我第一次放纸鸢,还没有玩过。”
“你光看这纸鸢,有什么感想?”弘昼问,“那里还有纸鸢,你赶快来,把你想到的诗写上去。”
“难得玩一下,就别学了吧。”纤袅道。
“让他写。”弘昼道,“写不出来,我不满意,就回去继续念书。”
永璧含泪,想了许久,只写出五个字,气得弘昼劈头盖脸一顿骂。纤袅本来还想劝几句,却被弘昼眼神制止。永璧含泪,只好重新在纸鸢上写:
【东风借力送青云,莺飞草长光晴明。春光乍泄无限美,纸鸢引线觅佳境。】
“永璧写得很好,已经有意境了。”纤袅笑道。
“意境!哪来的意境!”弘昼将纸鸢撕碎,“你乱拼凑一些什么?就会将一些春天的景物放在一起,再押个韵,这就是诗?意境呢?内涵呢?”
“王爷息怒,永璧还小,哪里会写什么千古佳句?”纤袅连忙护住永璧,“我看就不错,东风会借力,纸鸢会觅佳境,我觉得挺有意趣的。您息怒,他还小……”
“还小?他已经七岁了,还小?”弘昼有些生气,“顺治爷六岁就登基了,他七岁连一首诗都不会作?我只要一首绝句,五言七言都可以!这都不会!”
“阿玛我错了。”永璧跪下,“我一定好好读书。”
“快回去吧。”弘昼道,“今日再写十首绝句,我晚上来看有没有令我满意的。若是有一半让我满意,明日还带你来放纸鸢;若是有三首令我满意,我不责罚你;若是没有,老规矩。”
“王爷,再宽限几日吧。”纤袅道,“别逼太急,让他找找灵感。”
“今晚我就要。”弘昼看着永璧,“快滚回书房里去!”
永璧含着泪,只好回到书房。
“王爷,何必这样呢?”纤袅拉着永璧的手,“难道你可以在晚上之前写十首较好的绝句吗?你自己小时候都逃课,还那样要求他!”
“他是我的继承人,我不是汗玛法的继承人,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