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因为她们都看到他腰上系着一根黄带子。
“主子,天色晚了,裕嫔小主和老贵人该担心了。”楚桂儿忙拉着弘昼要往另一边走,临走前还不忘道:“打扰到二位了。”
“莫急,让我看看。”弘昼推开楚桂儿,打量着乌尔登格,“啧啧啧,这是哪家的格格,怎么跑这里来了?”
听到楚桂儿的称呼,想必这是一位大人物。寻常宗室这个时候早就离了宫门,而这个时候能在宫里头的黄带子,只有皇子了。但是会是哪位皇子,乌尔登格不敢肯定。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弘昼凑过去,却吓得乌尔登格和完颜氏马上跪下。弘昼见两个人都跪下了,又马上拉起乌尔登格,“走,陪我去储秀宫……”
“额涅,救我!”乌尔登格叫喊。
“这位爷,我家女儿是这届的秀女,求您开个恩,放过她啊!”完颜氏磕头求着。
恰巧理郡王弘晳今夜与雍正皇帝商讨朝政,正要出宫门,见弘昼纠缠一个秀女,忙上前制止。弘昼一见是理郡王,自然有所收敛。但他向来看不起此人,因为他乃康熙皇帝已废皇太子胤礽之子,偏偏雍正皇帝收其为养子。自己和弘历连个固山贝子都不是,他却封了郡王。
“你又喝酒撒什么酒疯!”弘晳轻斥道,“快回去了,不然汗阿玛知道你醉酒调戏秀女,且不说人家是否保得住性命,这次选秀名义上是选秀充实后宫,实际上是为你准备的。你自己不好好在宫里头待着,整天游手好闲,谁看得起你?”
“要你管!”弘昼推开他,“我是皇子,你算是什么?你一个废太子的儿子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信不信以后等我四哥当皇帝以后我让他杀了你!谁不知道正大光明匾后面是我四哥的名字!我四哥对我最好,他对我百依百顺,你阻拦我,我让他杀了你!”
“别闹了,所幸没什么人,你说这话是脑袋不想要了吗!”弘晳道,然后又向乌尔登格赔礼,“虽说二位违反宫规见面是不行的,但是毕竟母女情深,加上刚才五阿哥冒犯了格格,作为赔偿,我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格格之后还是要注意言行。”
“多谢……敢问……如何称呼您?”乌尔登格小心翼翼地问。
“在下弘晳,皇上所封理郡王是也。”弘晳道,“格格和夫人都赶快回各自的地方去吧。”
“是。”
可是乌尔登格刚走几步,却遗忘了返回静怡轩的路。正在苦恼之中,被弘晳看穿了心事。弘晳本打算让自己身边太监送她回静怡轩,自己送弘昼回储秀宫。奈何弘昼不喜他,于是只好让贴身太监与楚桂儿送弘昼回储秀宫,自己送乌尔登格回静怡轩。
此夜寒风阵阵,乌尔登格因出门紧,又怕惊醒别的秀女,却遗漏了披风,寒风袭来,竟连打好几个喷嚏。弘晳见她柔弱,不禁起了怜香惜玉之情,将自己斗篷批在她身上。乌尔登格见状,刚想跪下推脱,弘晳却道:
“拿着吧,免得受了凉被赶出去。直接被赶出去的话会被人看不起,损害你的清白。今夜之事就不要声张,然别人知道了你我都不得好死。以后不要乱跑了,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
“多谢理郡王。”乌尔登格感觉到一阵暖流袭来,“不知如何报答您的恩情?”
“格格只要保守今夜的秘密就行。”弘晳道,“实不相瞒,这次选秀主要是为五阿哥挑选福晋,今夜之事待明日五阿哥清醒过后想起来一定回来找你麻烦的,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听其一说,乌尔登格连忙跪下:
“王爷,求您帮帮我。回头五阿哥想起来,奴才一定不得好死!”
“我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凭什么要帮你?”弘晳淡淡道,“格格,你自求多福吧。”
“王爷,求求您,等奴才出宫之后,一定会报答您的!”乌尔登格哀求道,“王爷,求您怜我!我家世败落,康熙朝时阿玛靠安布玛(满语:姨父)好不容易得到副都统这职位,如今安布(满语:姨娘)离世,安布玛也……安布玛也……”
“他怎么了?”弘晳问,“既然要求人,就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是。”乌尔登格小心翼翼道,“我安布玛因为得罪了皇上被派去守皇陵,前几年又被圈禁。”
“你安布玛是……十四皇叔?”弘晳略有些惊讶,“也是,若你真的得罪了弘昼,他告到皇上那里去,再添油加醋,皇上在揪出你的底细,你们家是完了,我也会因为之前帮了你被连累。既然如此,我就帮帮你,免得被你牵连。”
“多谢理郡王!”乌尔登格连忙磕头。
回到静怡轩,她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还惊魂未定,几乎一夜无眠。天还没亮便起来,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和别的秀女一起用早膳。对镶红旗的秀女,嬷嬷不太伤心,早膳只有每人一碗白粥,每人一个馒头和鸡蛋。她听说隔壁镶黄旗的秀女,吃的都是肉包子和饺子,还有面条胡辣汤。
用完膳,又是一群人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