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办事房内!
潘季训仰面望天,双目无神的说话:“他们都看低你了!”
贾琏……,搞的跟猜谜似的,不懂啊,不懂就上朦胧诗吧。
“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脚下有没有路,认准了方向,往前走就是了。”
潘季训继续沉默,脑海里闪过很多过往,修河的拨款明明是一百万,到手才五十万。明明买的是一千石米,到河堤上却只有七千。
一群穿着草鞋,皮肤唇裂的脚在流血的百姓,围着火堆,就着长蛆的咸菜,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一脸满足的样子。
他们其实都知道,上河工本就该管饭,官老爷们拿他们当牛马,他们却没有发现渠道。
本可以为他们的发生,却仅仅保证了他们一日三餐,而不是为他们喊冤的潘季训,却被他们视作青天老爷。
郧阳的贾琏,济宁的贾琏,做的那些事情,潘季训也有所耳闻。
比起那些只在乎个人利益和家族利益的官员们,贾琏无疑要高尚的多,只不过他选择用激烈的方式来推动想做的事情。
“如海兄的奏折,一定会通过的。”潘季训加重了一下语气。
贾琏这次听懂了,露出笑容,微微点头:“人啊,就是贱!”
潘季训哈哈大大笑,起身道;“走了,不等如海兄了!”
没一会,林如海进来了,张望之后:“潘兄呢?”
贾琏道;“走了,快下值了不回家留下来作甚,这里又不管饭。”
林如海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贾琏一眼:“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万一陛下当真了呢?”
贾琏起身笑着摆摆手:“那不能,君臣之间,但凡一方退了一步,再想回去几乎不可能。”
二人并肩往外走,柱子牵马过来,接过缰绳的贾琏翻身上马;“姑父,先走一步。”
林如海笑了笑,挥挥手上了轿子。帘子落下的时候,林如海自言自语:“尽管不知道你想干啥,殊途同归吧?”
虚君的最高境界约等于君主立宪,只可惜在这片天空下,是个脑子正常的皇帝,都不会放弃最高权力。
所以,儒家框架下的虚君理想,永远都是理想,不可能实现的。
想到实现君主立宪,没有一场流学的社-会革-命是不可能实现的,这点马克思说的很清楚了。
但是换一个角度呢,二元立宪,也不是不能奢望一下,重点是要进入工业化。别搞的跟泰国一样就行!
没有相应配套的生产力,谈何新的生产关系呢?谈何新的社会制-度呢?
次日,
内阁全票通过林如海的建议,驳回贾琏的奏折,五个内阁大臣都用了印,态度异常的坚定!
文书送到乾清宫,承辉帝看了之后忍不住笑了笑,发出了与贾琏一致的感慨:“人,真是贱啊!”
裘世安在一旁巧妙的附和:“圣人,如此一来,夏守忠要失望了。”
承辉帝哈哈大笑,裘世安这次没有凑趣的问一句:圣人为何发笑。
嗯,他是读过《三国演义》的。曹操嘛,是个皇帝都不喜欢。
笑罢,承辉帝道:“笔墨伺候!对了,一千两赎金,朕出了,你给贾琏送去。”
喧闹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唯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京城里更威风了,以前是收拾勋贵子弟,这次收拾的都是进士文官。
拿到一千两银子的贾琏,直接丢给简人达让他去分给参与行动的士卒。
快马加鞭,王子腾的奏折进京,两份奏折,头一份是请罪折子,后一份是要东西的折子。
内阁诸公依次看完后都没太在意,王子腾再怎么折腾,人都远在两广。只要不造反,一切都不是大问题。即便造反了,也要问一问,驻扎梧州与韶关的驻军是否答应给他借一条路。这两路驻军,不归王子腾管,想调走这两支军队,除非圣旨。
内阁正在忙着协助林如海搞所谓巡视组,根据皇帝的旨意,这个巡视组不能只有文官,必须有宗室和宫里的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监督和制衡是必须的。
七月即将过去的时候,秋老虎依旧在肆虐,好处就是晚上凉爽一些。
王子腾的奏折进宫的同时,贾琏也收到了一封信,信中王子腾再三请求贾琏帮忙,一定要搞定三千线膛步枪,至于弹药,广州那边不缺工匠,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自己就能搞定。其实就算是步枪,王子腾在两广也是能自己造的,只是没有去做罢了。
王子腾是在乎贾琏的利益么?
非也!他在乎的是皇帝的看法。别以为龙禁尉真是瞎子,你得分地方。
金陵、广州这两个地方的龙禁尉不缺钱,龙禁尉的探子活跃的很呢。
看完信的贾琏,当着王熙凤的面给信烧成灰,丢痰盂里,倒上水。
“看信上说的,大伯应该没怪你。”王熙凤小心翼翼的问一句,别说什么不在乎娘家的事情,娘家是她在贾家的腰杆子。
贾琏假装没听懂王熙凤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在乎?王子腾这种人,怎么可能接受贾家的切割,哪怕是做个样子。
更何况,贾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