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县衙……
许宣抵达兵房时,吴然、丁溪等捕头、捕快早已抵达,正站在屋内静静地等待着他。
进入兵房后,许宣将白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环顾一周,屋内都是昨日决心要一起对抗佛门的众人。
“参见县尉大人!”
许宣一进门,其余人齐齐向许宣拱拳行礼,目光之中,尽是决然。就如,即将奔赴赴死战场一般!
“大人,该怎么做,您说吧!”
“别慌,先看看你们昨天的调查情况。”
许宣抬起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将目光看向丁溪、唐渡两位捕头,特意绕开了吴然。
就吴然如今对佛门的仇恨,他很怕对方说的话,有所偏颇。
“唐渡、丁溪,你们说说吧。”
“是,大人!”
两名捕头看了吴然一眼,不过也知道许宣做的是对的。事关佛门这等宗教之事,还真得谨慎一些。
“今早我们汇聚了所有人的调查结果,得出了以下情报。”
“一、佛门派来参加此次郭北县水陆大会的僧人,来自天龙寺……寺庙处于余杭府,名声还算不错,应该不是为非作歹的佛寺。”
“唐渡!”
吴然在一旁低沉着声音怒吼,语气充满了怨毒!
唐渡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吴捕头,我们也明白你与洛捕头的情谊,但是昨日之事你也参与了调查,一般的僧人和往常一般,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确实和天龙寺本寺没有多大关系。”
“吴然,冤有头债有主,洛江之死我也很痛心,但我们乃朝廷公人,非是滥杀的贼人!我想,洛江也不希望你成为刽子手!”
许宣直视这吴然,一字一句地说道……吴然面露痛苦之色,却也没有辩解……看来,昨天调查的情况,真的与天龙寺本寺无关。
见吴然不再开口打断叙述,许宣这才看向唐渡:“继续说。”
“是,大人。”
“二、据调查,天龙寺并未对郭北县的水陆大会有太多的想法。他们的精力,主要是争取余杭府的祈福大会。”
“哦?祈福大会怎么说?”
许宣好奇地问道,唐渡答道:“和我们这边的水陆大会差不多,也都是超度先人,祈福风调雨顺……只不过规模更大而已。并且,余杭府那边佛道两门势均力敌,基本上今年是佛门,明年就为道教。相比郭北县的影响力,天龙寺更多的精力,应该会放在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杀死洛江之人,应该与天龙寺本寺无关。”
“嗯,继续说下去。”
许宣点点头,表示赞同唐渡的意见,然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们的判断是,导致此次天龙寺策略变化的原因,是天龙寺派来郭北县争取水陆大会主导权的主持人!”
“那主持人是谁有没有问到?”
“问到了,”唐渡点点头,说道:“这一次天龙寺派来郭北县主持僧人,乃是一名苦修者……据我们打探所得,此人佛法精湛,对我佛有极为虔诚的信仰,此次前来,也是他极力争取的!”
“所以说……”许宣若有所思地说道:“此人是想要打破郭北县的格局,让佛法得以在郭北县流传?”
“看来,这主持者,是名狂信徒啊。”
许宣感叹一句,宗教里可不缺反狂信徒!更不少专门做黑手的存在!比如,前世基督教的异端裁判所,佛门的八部天龙,道门的护法……这些,可都是专门为自家宗教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应是如此。若非是狂信徒,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对公人下手!”
一旁,丁溪开口附和道:“很显然,那老僧不可能永远封闭郭北县和余杭府的信息往来,更不可能灭了郭北县的整个衙门……而杀死公人这么大的罪名一旦传到了大夏朝堂去,天龙寺定要给朝廷一个交代。这名老僧,为了传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难道洛江就该为佛门传法而死?”一旁的吴然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怒吼道:“佛法讲究慈悲,就是靠杀人来传他们的慈悲法吗?!”
看着吴然通红的双眼,兵房内的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诫。
许宣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吴然的肩膀:“狂信徒,他们眼里只有宗教,没有人命……在他们眼中,只要能传法,那么即便是身死,也会上极乐世界……说不得,他们还以为,自己是给了洛捕头福源呢……”
许宣话语慢慢地都是讥讽,吴然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家县尉大人:“大人,你说该怎么做吧!”
“杀人,不是最好的报复方法,诛心,才是!”许宣冷笑一声,语气阴森:“他不是不惜自己和他人的性命,宁可挑战大夏朝堂的权威,都要传法郭北县么?那么,我们就让他的理想落空,让佛门因他之故在郭北县的名声彻底跌落尘埃!”
“丁溪!”
“卑职在!”
丁捕头出列,沉声应道。
“你去联系谭府、方府,告知瞳人语、耳中人案件的实情,告诉他们为何自己的孩子会被佛门盯上!”
谭晋玄、方栋一个疯了,即便未来能调养好,也会有一个耳朵失聪;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