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时间就更晚了。
裴宴洗完澡出来,换了套干净的居家服,随即走回房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阮知柚察觉到被子底下的动静,睁大眼睛盯着黑暗中的男人。
裴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今晚和你一块儿睡,不止今晚,以后都这么睡。”
阮知柚:“……哦。”
裴宴心满意足了,伸手将她捞过来抱进怀里:“好了,睡吧。”
阮知柚应了一声,不知不觉靠在他胸膛,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卧室内一片寂静。
突然,枕边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铃声——
裴宴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裴先生。”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罗德曼,洛克菲勒先生的管家。”
罗德曼?
裴宴仔细搜索了一遍自己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很快便想起了的名字。
这是一位在十几年前就跟随洛克菲勒夫妇的老仆,是洛克菲勒的左膀右臂。
罗德曼突然半夜打电话给他,裴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好,罗德曼。”裴宴语带尊敬地说道,“有什么事吗?”
“洛克菲勒先生让我联系您,说答应您的时间可能要推迟了。”电话那端,罗德曼缓缓说明了缘由。
原来洛克菲勒要进行的棘手手术是关于他妻子的,她的妻子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也是洛克菲勒近年来一直闭门不出,行踪不定的原因。
正是因为他无法治愈妻子的病痛,心头的忧思已经化作了不可治愈的疾病,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自己无法拯救至亲之人的命运,无疑是一种无尽的煎熬。
但这件事,对于外界来说,一直是个秘密,洛克菲勒始终守护着这个沉痛的秘密,不让世人知晓。
裴宴沉默半晌,平淡地回应道:“好,我知道了。”
他将电话挂断,眼神深邃。
就在这时,阮知柚缓缓睁开了双眼。
刚才她听到了裴宴和罗德曼之间的对话,听说洛克菲勒遇到了一些变故,暂时无法前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心头涌上一股微妙的情绪:“那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她的声音,裴宴转过头:“还没睡吗?还是打电话吵到你了?”
阮知柚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洛克菲勒是不是不会来了?”
裴宴沉默片刻,他心里明白,罗德曼说推迟时间,这只是他的推诿之词罢了。
看来洛克菲勒是真的不会来了。
过了一会儿,裴宴看着她,安抚道:“没事,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阮知柚狐疑地注视着他:“你有什么办法解决?除非能让洛克菲勒的妻子苏醒,解决他的心病,可是......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
裴宴低头看着她:“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柚柚,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无条件地相信我,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阮知柚微微怔住。
这个世界上,她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
以前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因为前不久,裴宴在她这里的信任度已经降为了零蛋,然而在裴宴一次次帮了她要紧事之后,她突然意识到,相信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轻柔地说道:“明天我亲自去找他,把他带过来。”
阮知柚立刻提出:“我陪你一起去。”
裴宴轻抚着她的肚子,担心她这个孕妇跟随自己长途跋涉,身体吃不消。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两天你乖乖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裴宴默默地计算着往返的时间,一想到自己这一去,一来一回起码要三天时间,裴宴又开始心痒难耐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今晚不睡了。”
阮知柚轻轻眨了眨眼睛,看着裴宴焦虑的神情,不禁感到好奇:“不睡做什么?”
裴宴露出一抹坏笑:“当然是一次性亲个够!”
说完,他翻身压住了她。
阮知柚:“……”
第二天一早,陈姨照例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阮知柚坐在餐桌旁,眼巴巴地望着裴宴准备外出的身影。
裴宴走到客厅门口时停步回眸,朝阮知柚笑了一下:“等我回来。”
阮知柚也想跟他一起去的,可是她现在的肚子确实不方便,只好在家等裴宴回来。
她想了想,说了一句:“你早去早回。”
裴宴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又回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