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舟,我们在这待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念锦汐预备离去。
她策划去找爹娘,先去念府外边的小宅子留一段时间。
“我想回家了。”念锦汐想家人。
“好,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去哪。”祁砚舟满眼是爱意。
紧接着,俩人抵达小宅院。
一个噩耗如雷般劈下来,念锦汐外焦里嫩。
爹娘,都被抓进牢里了。
她的家……没了。
念锦汐掩饰不住脸上的伤心,开始责怪自己。
若非当时自己抵死也要留在牢狱之中,父母就不会被牵连,她的家也不会没掉。
现如今,这一切都被自己毁了。
祁砚舟见其伤心,只得以一个好消息换其喜悦。
“看,我带来了谁?”祁砚舟抱着一个小小软软的孩子,正是念锦汐心念的巧哥儿。
念锦汐转悲为喜。
“你和巧哥儿先留在这,我去宫中看看。”祁砚舟也想着,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躲下去。
皇宫还给他下了必杀令。
见者,一旦杀祁砚舟,还能得到白两白银。
一两银子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
更何况白两,钱能使鬼推磨,多少人眼馋祁砚舟这块肥肉。
现在去皇宫里,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别……”念锦汐握住祁砚舟的手:“我不许你走,留在这。”
“舍不得我?”祁砚舟话锋一转:“还是你想要我?”
念锦汐扭过头,只觉得祁砚舟整天脑子里装什么东西。
“等我回来,我一定把我所有的都给你。”祁砚舟压根不正经,捧着念锦汐的脸亲了一口。
他转身离去,压根没鸟念锦汐的反对。
祁砚舟没想到,再次踏入皇宫里他会是以一个罪犯的身份,东躲西藏的。
奇怪……
皇宫里怎么变得如此冷清,人一下子少了好多。
连皇上的贴身内侍,都少一半。
祁砚舟抵达皇上寝宫,想着这时候皇上应该还在上早朝,偷偷藏在床底下。
他隐约听到翻身的声音。
顿时,祁砚舟怀疑有人冒充皇上占着皇上的床。
或者是,皇上宠幸的妃子还没醒来?
他小心翼翼起身看过去,却发现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
巧不巧,俩人正好对视上。
“微臣戴罪之身,求见皇上!”祁砚舟赶忙跪下。
“咳……”皇上艰涩。
“你什么时候戴罪了,朕怎么不知道?”皇上莫名其妙。
祁砚舟沉默,想说什么再沉默。
那圣旨不是出自皇上嘛,关押念锦汐的家人,对他下了必杀令,见者杀之。
怎地,皇上好似自己都不清楚。
“皇上今日不是上早朝嘛,怎么卧床?”祁砚舟关心皇上身体:“还有,内侍呢?”
“遣走了。”皇上又是一声咳嗽。
他身体多少扛不住:“朕患病在身,只需要照顾的人,有淑妃一个就够了。”
祁砚舟神色微暗,抖落外头发生的事情。
皇上哑然。
“还请圣上明鉴,定是有人借你的身份假传圣旨!”祁砚舟认认真真:“对方必然身份不凡。”
还有可能是皇上的枕边人。
一切的矛头,对准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淑妃。
“咳咳咳!”皇上拼命咳嗽。
下一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祁砚舟赶忙躲进床底下。
“圣上,该吃药了。”淑妃笑着走来。
皇上却笑不出来,耷拉着个脸,也不配合吃药。
淑妃不敢忤逆皇上,好生劝着:“不吃药,皇上的病怎么好。”
“朕已经十几天没下过床了,能不能推朕出去看看。”皇上向往外头的世界。
“臣妾遵命。”淑妃想自己推,却被皇上拒绝。
皇上随意找了个下人,蹑手蹑脚坐上工匠精心打造的有木轮子的车子,方便腿脚不方便的人移动。
谁料,被指定的下人因为身体原因来不了。
祁砚舟只得从床底下出来,代替那个下人推车,一边挪动一边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
“假传圣旨是一回事,你劫狱又是另一回事。”皇上警告祁砚舟。
“回皇上,微臣觉得有人在牢狱中一手遮天,敢动微臣妻子,微臣如何放心留她在那!”祁砚舟辩解。
“一码归一码,先把传假传圣旨的人处理去。”皇上眼神幽深。
果真,有些人还是得割舍。
朕的淑妃,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朕啊。
倘若你出于好心,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若针对的是朕乃至国本,朕不会放过你!
淑妃!
两个字在皇上心头上印下。
祁砚舟推着皇上到废弃很久的院子里,突地他们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禹王。
“他来作甚?”祁砚舟推着皇上跟上去。
“走!”皇上恨不得自己走。
可惜他中风了,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利索点,其他部位动一下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