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冢王长?!
我先是被张先这句话惊了一跳,再侧头看向吕秀几人。
他们的脸上有惊慌,有疑虑,似乎皆不知张先的意思,但我见他们的步伐皆有些急促,慌乱,分别是想要探明王长此时的状况。
我们一路跟去。
顺着青灰石砖路走出了福地,往北一拐,便能看到一条砖石路直通前方的那座黄石堂屋。
路的两旁栽着杨柳青松。
不知为何,似乎是看惯了村内的萧条与荒凉,当我站在这青绿庇荫的杨柳树旁,感受着舒缓的冷风吹过时,我竟觉得,这里似乎并不属于龙源乡村,而是属于别人的一座清静之所,似乎是有一把开阔分明的铁刀,将这座黄石堂屋与龙源乡村斩为了两半,一半绿水仙野,一半饥民荒凉。
我见张先手摇破旧黄扇,洒脱身形,只顾前方堂屋走去,吕老邱步伐匆匆,双眼怒瞪,牙关紧咬,齐虎略皱眉头,不知状况,而吕秀嘴角带笑,双眼看向四周,似是渴望。
还未走进堂屋,若隐若现便能看到五六个黄泥人像,跪在一个铺有血红苫布的长桌前,那长桌上似有一个铁盒,供着一个狐狸石像,烧有三柱清香。
我便一愣,只因那黄泥人像让我有些不解!
莫非?!
就在这时,吕老邱怔了一怔,那张黄瘦的长脸上忽然泛出一阵苦笑,脚下步伐加紧,便是率先走进了堂屋!
见此情况不妙,我与吕秀也是急忙冲了进去。
就在我与吕秀刚踏进堂屋时,却忽见吕老邱高声嘶喊了起来。
“果真是你啊!果真是你啊!”
我吓了一跳。
只见吕老邱已跪坐在最前方的黄泥人像前,抱着人像的肩膀,已低声沉吟了起来。
我与吕秀也是匆匆走了过去,待看到对方的面像时,我猛然的打了个哆嗦,这黄泥人像竟是王家一长,王长!!
我不禁瞪大了双眼,这王长怎会化为泥像?!
而这时,张先摇扇从一旁经过,带动起一丝凉风,吹到了我的脖颈。
我摇头一惊,抬头看去。
只见张先冲我笑了一笑,后双眼凝神看向了泥像。
“寻求长生,哪儿有那么容易,只因听信了山中精怪佞言,不仅被种下灾病,吸净寿元,化为泥像,还连累了一族之人。”张先摇摇头,“可悲啊......”
听得张先这一言,我双眼定格在王长的泥像前,不禁是回想起了近日的种种事情。
这些怪事终究是在我的心里落了根,也终于是有了答案。
而在这时,忽听一声震响,这些黄泥人像的身体竟接二连三的崩裂出了几条口子!
众人皆是一惊。
在我身旁的齐虎直接是将我和吕秀拦在了身后!
随后便见一团团虚无缥缈的黑气,从这些崩裂的口子处,缓缓飞出,升至高空!
我连忙看向张先,急切的想要说出话来,但一旁的齐虎却是早我一句,伸手指向了黑气大嚷一声:“神师!快驱怪啊!”
但张先却面露微笑,纹丝不动,并没有用出什么驱邪之法,也并未将这黑气消灭干净。
我只能是又急又恨的盯着这一团团黑气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
“?!”
我紧皱眉头,咬了咬牙,心想,这是何意?!
但当我低下头来重新看向张先时,张先却走到了那铺有血红苫布的桌前,拿起了桌上铁盒里的东西!
我不禁一惊,只因我刚才光看到桌上有一个铁盒了,并无察觉到这铁盒之中还有东西。
只见张先从铁盒之中拿出了一个通体雪白的精玉。
“原来是将福禄果练成了精玉啊,辛亏没让那精怪拿走呢。”张先说道。
“神师,这精玉暂且不谈,为何刚刚......”
齐虎刚想要问个清楚,但张先却是笑着伸手一挥道:“那只是残留在他们身上未被食去的浊气而已,想要一方乡村安宁,光除净祸事,是长久不得,也是不尽现实的。必须同神师一样,寻求安定之法,安定之物,有了奇法和奇物,才能对那些怪物怪事形成威慑,不敢觊觎,如此这般,才能保一方山水平安呐。”
此话说完后,吕老邱更是眼含热泪的转过身来,大礼参拜,张先则是急忙将对方搀起连连摇头说道:“吕老辈,以后这稳固乡村的事情还必须得由你们来才行呢,神师定下的规矩要牢牢守着,至于这安定之法与安定之物嘛......”
还未说完,张先便是转头看向了我和吕秀,在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之后,嘴角便露出一笑道:“自有吕秀和秋福同我去找,吕老辈放心就好呐。”
此话说完后,已泪流满面的吕老邱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吕老邱又是激动的在张先面前立下了几句血誓,同曾经王长在师傅面前立下的血誓一样!
虽说那次我并未见到,但现在的这一幕却让我不禁多心的皱了皱眉头。
“二呆子,眼下可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呢。”
就在这时,吕秀却在我耳朵旁小声念叨了几句。
我猛地睁大双眼瞧了过去。
只见吕秀那白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