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颓丧的裴二老爷,裴二夫人暴躁的怒吼。
“肯定是大房害我们,缊儿在宫里,怎么知道宫外的事,还要我去找巫师!”
“小福王睡了要献给皇帝的女子,大房还要把人献给皇帝,他们居心不良,凭什么要我一人承担!”
“小福王和那女子睡一起,肯定是他们刻意安排,我们被他们当垫脚石戏耍了!”
若事情进展顺利,受益的是大房!
现在东窗事发,倒霉的就只有他们二房!
她就说长嫂为何愿意帮她进宫见太后,原来如此!
“事已至此,你闹也没用,只能怪我们技不如人。”裴二老爷叹气,“为了儿孙和你娘家,不要再多说了。”
眼下那女子也没被送给皇帝,裴家可以不承认想把她送进宫。
但裴缊在宫中诅咒皇后,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且,贺武代表御史台掺和进来,只能速战速决。
一旦闹上朝堂,他们二房的郎君再也别想入仕途!
裴二夫人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又痛哭起来。
“我这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但对得起你裴家!”
“我不求你对我多忠贞不二,但我的儿孙和娘家,你必须给我护好,他们但凡有一点差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裴家!”
裴二老爷点点头:“你放心,他们也是我的儿孙,苗家是我岳家,我肯定都会照顾好。”
裴二夫人在和离书上签名按手印,裴二老爷迅速将和离书收好。
沈昀和进宝带着白绫,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进来。
裴二老爷受惊跳起,指着他们二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你、你们……”
都听到了什么?
进宝肃容道:“圣上口谕,裴二老爷治家不严,纵妻女巫祸禁中,全家南流三千里!”
“圣上不杀我?”裴二夫人眸中有惊喜闪过。
“裴苗氏罪无可恕,赐死!”
“承恩公夫人呢?承恩公呢?为何独罚我们这一支!”裴二夫人不目眦欲裂。
她长嫂在送巫师进宫的事上也了力,凭什么不惩罚她!
裴二老爷呆愣在原地,他以为最多就是被申饬,没成想,竟是他这一支被流放,而裴氏旁支都没有被牵连!
“宝林呢!太后不会不管我们,我要见太后!我要见裴宝林!”
裴二夫人状似疯癫的往外冲,被沈昀一脚踹到墙角。
“宫里没有裴宝林,只有被囚于永巷的庶人裴氏。”
招财这会儿应当已经拿到,中书省拟好的废黜诏书,并在内宫宣读。
“不不不,不要流放我儿子,我是被人利用,求圣人宽宥!”裴二夫人爬到进宝脚边,拉住他的衣摆哭求,“求宝内监代我向圣人传个话,我再也不敢了!”
进宝指挥左卫禁军拉开裴二夫人,押解呆滞的裴二老爷回裴家,对沈昀道:“圣人有交代,罪人裴苗氏交给侯爷处置。”
沈昀朝南面拱手拜下:“微臣,拜谢君恩。”
进宝将白绫留下,带着人退至门外等候。
沈昀拿着白绫缓缓逼近裴二夫人,狠狠踩在她的胸口,咬牙道:“你害我家破人亡,一根白绫便宜你了!”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裴二夫人抱住他的腿,哭的涕泗横流,“我也是迫不得已,我……”
“苗猗猗是不是我妹妹?”
“是,猗猗就是你妹妹沈晴,你看在我养育过她的恩情上,放我一条生路,不要流放我的儿孙!”
裴二夫人悔不当初,早知沈昀会立功封侯,他跟着虞娇娇闹事时,就应该把他斩草除根。
“恩情?”沈昀将白绫套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勒紧,“她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做了奴仆,这就是你对她的恩情?”
她所谓的恩情,就是贪卖沈晴的那几个银子,没有杀死她!
若不是他妹妹运气好,被钱嬷嬷留在虞家,她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呃呃……求求……”裴二夫人用力扯着缠在脖子上的白绫,“你、你还有个弟弟……”
沈昀手上的力道稍松,裴二夫人扯开让她窒息的白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缊儿和我家六郎,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妹!”
沈昀淡漠的看着她,重新将白绫拉紧,快把她憋死前,又放松让她呼吸,反反复复的耍着她玩。
“如果你能早些提供我妹妹的线索,我和妹妹不会阴阳相隔,我或许也没有能力找你报仇。”
毕竟,皇帝是那么的维护裴家。
当年,他揭露裴二老爷夫妻谋财害命的恶行,皇帝也只是削官夺爵惩戒。
裴二老爷买通官兵,意图将虞家灭门,圣上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