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当过皇帝,即便没有后人,也比福王和越王有立储优势。
越王不是圣人亲子,连虞青山都没把他圈进储君人选里。
越王妃又一直针对虞娇娇,且还下了杀手,许是一早就知虞青山的打算,如此瞧着越王还算安分。
他目前最大的威胁还是代王。
显王摇头,把纸上的两团墨涂成一团,“代王身子不好,就岭南传回的消息,他很难活过圣人。”
“可福王有正侧妃,媵妾的位置也满了。”晋王说到这里,对上显王戏谑的神情,忽然顿悟,“代王会从福王府过继嗣子!”
“不错。”显王将涂满墨的纸团起来扔了,染墨的黑手在干净的纸上按了个掌印,曲起五指,狠狠将纸抓皱。
福王府这几年就夭折了几个男童,长成的公子也都知进退,圣人不会让代王断了香火,一定会给他过继嗣子。
晋王阴沉着脸说:“虞家踩着咱们的桥,搭上贺家,既然他们父子一身反骨,就把虞家和福王捆在一起,一并除去!”
亲是他们主动求的,也是他们要退的,纵使京都再找不出比贤哥儿好的儿郎,也得还虞家一位差不多的女婿。
赵姓三王,他虞家染指俩,他就不信圣人不猜忌。
虞青山在宫门口遛了一圈,返回皇城去刑部官署找贺尚书。
贺尚书下朝就离开皇城,去了刑部在外的官衙,让虞青山扑了个空。
何郎中解释,“刑部今早接到侯府被恶意纵火的案子,我们大人很重视,亲去官衙办案了。”
“哦,我就是来问问,昨日托贺大人调查滋事马夫的背景,进展如何了。”
何郎中从桌案上取了一张纸,递给虞青山,“他是牛马车行的车夫,就是普通庶民,一家都靠他养活,没有背景。”
虞青山快速游览了一遍,和他刚开始调查的结果一样。
那马车夫说前几日接了一家富商的生意,被挑刺扣了工钱,本就心情不好,昨日又在回来的路上惊了马,看到富贵人家的马车队,一时冲动犯了错。
但他现在已经查到有人雇佣他行凶,段羽想甩给虞娇娇,他就确定段羽是雇主。
虞青山将纸张还给他,“我知道了。”
何郎中收了纸,悄声说:“贺三公子听说了昨日的事,说丢了他的面,闹着要去查审那马车夫,我们大人最是惧他。”
虞青山对贺武这个三女婿不熟,只是听说他脾气很轴,喜欢混迹市井花楼,结交了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何郎中是福王姻亲,官署的人竖着耳朵监视他们,虞青山道过谢,直接出了皇城。
找到马车夫的家,果见他的三女婿带了几个地痞流氓,正在审问马车夫的家人,院子狼藉不堪,面对女人畏惧的求饶,孩子嘶哑的哭闹,那些人根本不为所动。
贺武身着墨绿长衫,一头青丝半束半垂,额角垂着两缕龙虾须,头上簪了两朵盛开的红月季,打扮的流里流气,不耐烦的问那妇人,“我再问你一遍,银子是哪里来的。”
妇人抖着嗓子说:“是我男人驾马车赚的,租马车的雇主都会给赏银,我们用攒下的碎银换的银锭子。”
贺武嗤笑,“你当我傻?”
他拿着银锭子,指着上头的烙印,“看见了吗,这是官银的戳,上头还烙着地名,小爷可不知官银什么时候能在民间用了。”
妇人辩不过他,懊悔昨日没有早些去把银子溶了。
“你男人袭击了小爷夫人娘家的马车,就是和小爷过不去,你若不想他死,就老老实实的招了,你和孩子也少受点罪。”
虞青山在门外听了会儿,觉得贺武不似传言说的纨绔,至少比他那滑不溜秋的爹能处,不想进去打扰他,就去了昨日出事的大街。
街道已经恢复正常,就是多了不少凶神恶煞的街溜子,游走在商贩之中。
蛇虫鼠蚁各自有道,贺武既然要插手,且让贺尚书还有段家心烦,他得去办正事了。
和段家闹掰,他那兵部左侍郎的姻亲肯定靠不住了,他得在走之前给镇西军弄够过冬的军饷和粮草。
丽娘的死没激起水花,除了对未来充满恐惧的小杏,哭晕醒了再接着哭外,其他人都很平静的接受了。
虞娇娇陪着虞太夫人锻炼,鼓励她迈出第一步,又艰难的走了第二步。
虽然绿蜡双臂架着她的胳膊环住她,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托着她的腰,但她右腿完全不能承重,右半边身子都是软的,老是想往下坠,她总是怕秃噜到地上。
“您再走三步,咱们就休息。”虞娇娇循循善诱。
虞太夫人艰难的又挪了一小步,康复训练很痛苦,她的右腿完全使不上力,每迈一步都要使出全身之力,不只是肉,连骨头缝都是疼的。
她走的艰难,丫鬟们搀扶着她也很吃力。
“太夫人,您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