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氤氲起淡淡的白光。
老米卡利斯在枪击的作用下连退数步,但很快便已经回过神来,虽然心灵之窗已经碎裂,自己的双眼再难视物,可对于怀有四阶灯相的他来说,只需要通过感应颅内之光即可确认敌人的具体位置。
只不过,为什么那个能够硬生生地承受住我第一轮灯相影响攻击,并且还使得灯相的反馈都消失无影无踪仿佛被吞噬了一般,而后更是及时利用镜面反射抵消掉第二轮强烈光芒的小子……
他的颅内之光在初见时看起来就是如此地平凡和黯淡,可以对方刚才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决,此人的颅内之光理应要比凡人还要旺盛上数倍。
得益于灯相的加持,老米卡利斯的理性是如此地强盛,他的思维也是远超凡人的清晰,虽然自己在一开始作了错误的判断,但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在心中将那小约翰的危险性拉到最高,直接列为本次战斗的最优先清除目标。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咀嚼着熟透的肉食。
伴随着伤痛的美味总是格外地香甜,更能激发魂躯杯相满盈散溢出那增生的法力,使得伤口加速修复。
而后老米卡利斯再次抬起头颅,旺盛的灯光又一次地从那两道幽深黑暗的眼眶深处迸射出来。
这一次强烈的光芒依旧是聚焦如细利的剑针,既拥有直击颅内之光的恐怖特性,也拥有足以灼伤凡人肉体的炽热。
而且光线也不再是笔直地疾射而出,随着老米利斯的微微摇头晃脑,强光的行进路线也如阴诡的毒蛇游行般漂浮不定。
同时他的脚下也没有松懈,不再是木然地站立在原地,而是微微移动着身躯,避免再次遭受反射回来的光线灼烤。
可是当他的光线追踪着那道貌似平凡实则不凡的颅内之光行进时,却感觉对方的身影简直灵活得像是水塘里的泥鳅。
只见那个该死的小约翰不断地左右挪移,以无序的难以猜测的移动方式躲开追踪的光线,更是狡猾地以自己同伴的身躯作为阻挡的掩体,让那些难以抵御灯相影响的弱小密教徒来承受这吞噬颅内之光的异样辉光。
可老米卡利斯的战斗经验何其地丰富,他年轻时候也经历过数不清的战斗,既有与强大密教徒的斗法,也有与野蛮凡人的厮杀。
他不断收集着那狡猾小子的行为习惯,试图捉摸出对方的节奏和规律,同时也在认真地操控驱使着两道光之剑刃。
因眼眸的碎裂,颅骨之窗也得以自由地敞开,灯相的辉光不再受限于瞳孔的焦点,可以无拘无束地发射——原本呈现平行轨迹的两道强烈光芒开始逐渐疏远,左眼之光开始上飘,右眼之光开始下沉,且还在不断地变换着方向,真就如同两柄如臂使指的细利光剑,居然开始联合起来形成合击之势,试图封锁沃森的移动,限制他的形体!
而沃森眼见如此便知道自己再难肆意地灵活躲闪,他当机立断直接一个侧方翻滚躲至那木讷跪立在地的抽芽行尸,对方的眼鼻耳口七窍都蔓延出灰绿的荆棘藤蔓,正在疯狂地扭曲舞动着。
炙热的光线已然命中抽芽行尸的胸膛,光中蕴含着无仁慈的可怕热量,顿时便将干枯的躯壳焚烧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且那炽热的光之剑还在持续地输出,恰如远处有两位精准的神射手接连射出辉光凝聚的箭矢,不断地轰在冰冷尸骸的胸膛!
抽芽行尸躯壳内部蕴藏的,维持尸骸腐朽也能够继续在醒时世界自由活动的冬相之力开始迅速地消融,正如同凝结的冰雪遇上春日的暖阳。
那承受着源源不断辉光照耀的干枯躯壳,并没有像十字路教团密教徒那般遭受灼烧燃起缕缕焦烟,而是如同遭遇强腐蚀性物质般开始融解为一滴滴浑浊乌黑的恶臭液体,流淌落地染黑了积雪。
正在空中疯狂扭动的灰绿藤蔓戛然而止,似是遭遇雷击般木然地僵硬在风雪中。
下一刻更是开始剧烈地颤栗起来,如同遇上天敌般恐惧得浑身发抖,而后更是嗖地全部蜷缩回到那肿胀的头颅之中,就像是遭遇重大惊吓而躲进棉被中自欺自人的惊恐者。
“哈哈哈,环衫的眷属种族就是如此胆怯吗?真是笑死本蛾了!”
颅内之蛾似乎是通过沃森的视野目睹见抽芽行尸的懦弱无能之举,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那残破的肚腹颤抖着似乎也有某些细微的不必要之物在这癫狂的大笑中抖落下来,沉入命体的臂膀,灌入掌中握持的武器。
而沃森此刻已然完全沉浸在与强敌斗争的惊险和刺激当中,并未理会颅内之蛾的呓语。
他只是尽情地享受着这种如同行走在紧绷钢丝般,稍有不慎便会跌落粉身碎骨的刺激感觉……真是痛快极了啊!!!
他借着形体僵硬的抽芽行尸作掩体,抽出背负在身后的精准步枪,搭在掩体的肩头辅助瞄准。
下一秒便已经牢牢锁定那看似是在不断左右腾挪,但移动轨迹实在太容易预测的老米卡利斯,毅然而然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