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离发出声音的方位越来越近,许继常一下听清了那些人在喊什么。
“快把这狍子给逮着!”
“别叫它跑了啊。”
哎?原来是有个狍子进了厂区啊。
许继常搁心里一乐,往前方小跑而去。
在这个生态环境比较好的年代里,冬天下雪时经常有动物,比如像野猪、狍子什么的迷失方向,误入人类活动区。
每次它们一出现,就会引起人群的小小躁动。
因为捕猎,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本能。
许继常又往前跑了一截,终于看到了人们口中的那只狍子。
只见它正挣着四蹄,在雪地中奋力跑动,身后跟着十余名职工穷追不舍。
旁边站着百十来位职工,全部在袖着手哈着热气看热闹。
许继常看着那些在追的人,心里感到有些无语:人跑得再快,能跑过狍子?
人家可是正经地靠着四条腿,在山林中躲避天敌捕食生存下来的吧。
看这一個个的,不仅追着追着距离越拉越远,还不断有人在雪地中摔跤。
许继常来到了人群中,看了一会后决定想办法智取狍子。
就在他琢磨办法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科长,搁这看人逮狍子啊。”
是同处室的一名保卫干事,正是负责这片区域巡视工作的,不过并不属于重卫科。
只见这名保卫干事在说话时,将手伸向了腰间的枪套。
“枪可不能乱动。”
许继常抓住了他的胳膊,看了眼围观的人群。
保卫干事讪讪地低下头,“对不起许科长,是我考虑欠周了。”
“光想着打狍子,忘了在场还有这么多人。”
“是啊,得避免误伤啊。”
许继常嘴上和他说话,目光再度投向了前方仍在被不断追赶的狍子,“你去给我拿根麻绳来,越长越好。”
麻绳?
保卫干事面露疑惑,不知许继常要麻绳又是何意,不过他在犯嘀咕的同时,还是乖乖地遵从了吩咐,“好嘞许科长,我这就给您拿来。”
很快,保卫干事背着一捆长长的麻绳回到了现场。
许继常接过麻绳,飞快地绑了个活扣,做好了一个绳套。
这时,追赶的职工们距离狍子已经越来越远,还有好几个人摔在地上哎哟哟地爬不起来,得靠看热闹的人上来扶。
狍子则发现了出路,使着吃奶的劲儿往厂区大门方向跑去。
“呼……”
一阵破空之声,许继常奋力掷出麻绳,端头的绳套径直往前方飞去。
用绳套捕猎,属于打猎过程中的高端技巧,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经验练不出来。
而它的施展条件也很苛刻,需要在尽量空旷开阔的地面上,不能有太多树木。
今天这只跑进厂区的狍子,算是给了许继常一个练手的机会。
当他抛出绳套时,旁边的保卫干事,围观看热闹的职工,还有追赶狍子的人都看呆了,眼睁睁地看着绳套从空中飞过。
在绳套精准套中狍子的脖子,并骤然收紧的那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叫好声。
“神技,许科长这一手绳套可真是神技!”
“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以前只听说有些老一辈猎人会这手,没想到今天在许科长这真见着了。”
“许科长这身手,没得说!方圆百里内都没人比得上他。”
在人群的惊呼声中,许继常已然发力,用绷得笔直的麻绳将狍子拖了回来。
这是一只健壮的成年狍子,黄褐色的皮毛,茶色的腿,还有屁股上标志性的白毛。
份量的话,掂量着大概有50斤,刨去皮毛下水能吃不少顿了。
众职工们全都围了上来,对着这只狍子啧啧称奇,更多的则是羡慕许继常。
这只狍子在被许继常拖回来时,还不断地挣扎,过了一会就渐渐没了动静,看起来已经被勒得昏死了。
许继常用麻绳提溜着狍子往外走,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尤雨晴的声音。
“继常哥哥,你刚才捉狍子那一下我都看见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许继常身旁,开心地说道,“那么远都能套中,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
许继常腾出一只手,笑着摸摸她的头:“怎么没练舞?”
“我妈妈让我去计财处领东西,我就出来了嘛。”
“刚才看到你套中狍子,我一直想去你旁边找你说话,可是你旁边围的叔叔阿姨太多了,我进不去。”
尤雨晴紧跟着许继常,寸步不离道,一副特别喜欢跟许继常说话的样子。
直到许继常提溜着狍子回到了保卫处的办公楼附近,尤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