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抬起她那平静无波的脸庞,淡然的摇摇头,“并没有,我想要快些去投胎,麻烦指个路。”
青棠使了个眼色,园子立刻会意,走上前为她指路。
青棠看着快要消散的背影,轻声的说了一句:“你甘心默默受了那么多委屈,去投胎吗?”
只这一句话,女人泪流满面。
从来没有人觉得她委屈,所有人都在说她的父母事事周全,都在羡慕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活的有多压抑。
青棠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说一下,总比压在心里好受的多。”
女人闻言,抬头看着青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慢慢踱步到沙发旁边,坐下。
“我叫李如霜,我有一个在外人眼中很美满和睦的家庭,但只有我知道我的家支离破碎。”
“我的妈妈陈莲心女士强势独立,对我要求极高,如果那次没有得到第一,我会被打到皮开肉绽。”
圆子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了,望向李如霜的眼睛,饱含同情。
李如霜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对我的控制欲极强,控制我的穿衣,饮食,朋友甚至微笑。”
青棠有些震惊,不过没表现出来。
圆子直接张大了嘴巴:“这么可怕的吗?”
李如霜点点头:“我都已经习惯了。”
青棠不解:“你不是说有很多人羡慕你的父母吗?”
李如霜笑的勉强:“那是大学的时候,她每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时时刻刻报备在干嘛,我为了面子总说她太过于关心我了。”
“而且她惯会在我的同学面前做样子,但挂断电话,她就会给我发好多条长达60秒的语音,警告我不许和她们走太近。”
青棠听着都觉得窒息,她在修真界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青棠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你的父亲呢?”
李如霜抬头看着天花板:“我的父亲李连云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父亲,他包养小三,却要求我抄写各种女德女戒。”
青棠忍不住皱起眉头,李如霜嘲讽的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慌缪,但我的母亲不觉得,她觉得女人就该本分,就连他找小三,我的母亲也只会辱骂小三,但对他很是维护。”
青棠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所幸,李如霜并未理会青棠的反应接着说道:“我大学毕业之后的两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李如霜想起那段日子,眼角都含笑:“我唯一一次叛逆,没有听从她们的安排,我住在狭小的出租屋内,依然觉得快乐。”
突然,她的眼眸黯淡了下去:“但他们找了很多人欺骗我,说他们得了重大疾病,就想在临死之前看我一眼,我是傻子,我竟然相信了。”
李如霜回想起那段日子,脸上满是苦楚,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刚踏进家门,他们就把门反锁了,甚至都不装一下。”
“他们日日把我锁在家里,还给我介绍了一个二婚的老男人。”
圆子实在忍不住,小声的和青棠吐槽:“这是什么爹妈呀!”
李如霜看了过来,圆子慌乱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急忙摆手:“我没说你,我我,只是~”
没等圆子想出理由,李如霜就扭过头去了,圆子旋即松了一口气。
她的语调也变得很机械起来,听起来好似在讲她人的故事,但青棠明白,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
“那个男人还是他找的小三的表哥,多可笑啊!我妈也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劝着我嫁给他。”
青棠有一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但并未打断她。
“她竟然说:‘像你这样的人,能找到一个愿意娶你的,就不错了。’”
青棠的脸不停的抽搐,圆子也一脸的不赞同。
李如霜接着说:“那一天晚上,我爆发了,但在我拉门出去的那一秒,我被我的父亲那棒球棍砸中脑袋,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被反锁在自己卧室,窗户都被钉得死死的,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妈,’但她却只给我一个白眼。”
“我当时的心都凉了半截,还在试图和她讲道理,她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对我打压辱骂。”
李如霜的脸上升起一抹悲凉的笑:“后来,我才得知我的父亲和小三和她保证,只要我嫁过去,小三立刻退出,我的父亲也好好的和她过日子。”
青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女人,或许她不用安慰,只是需要倾诉,青棠的手僵在半空中,又讪讪的放了下去。
“他们俩人站在楼顶逼迫我点头同意这件事情,甚至找了众多媒体对我进行舆论霸凌。”
“他们甚至每天都给我的手机充好电,放到床头,让我时时刻刻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羞辱。”
“最后,我犯病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