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护卫,怎没看见小公子?”
六十多辆货车拉满货物,浩浩荡荡的出了西城,走了二三十里路,一直没有看到虞杳身影的庞鸣,便忍不住问柯丞,心里却有些担忧!
“我家公子去前面探路,咱们直管走,她在前面等咱们!”
柯丞的回答让庞鸣和万顺镖局的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疑惑也全部散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短短两个时辰不到,常青城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廖府被刘翰亲自带兵人抄了!
被官兵押解的廖谭与,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用力挣扎着,怒视面前的刘翰叫嚣;
“姓刘的,你凭什么拿本官?又为何抄我的家?就不怕陛下知晓后,问你个滥用职权之罪吗?”
廖谭与的叫嚣让刘翰面露冷笑,眼带不屑,意味深长道;
“就你这等嘴角,还有脸提陛下?”
“刘翰,你莫要欺人太甚!现在带上你的人离开,我廖某就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不然……”
“不然你要如何?”
刘翰底气十足的冷笑反问,在廖谭与的愤怒的眼神下,看向身旁一直不曾开口的男子;
“这位大人便是陛下耳目,你有何冤屈,不妨对大人说!”
刘翰话落,廖谭与怒视的双眼不由瞪大,扭头直直盯着一言不发,却面色冷漠的叶茗,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哭嚎出声;
“大人明鉴,下官冤枉!下官不知犯了何等大错,才被刘大人……”
扯着嗓子正哭嚎起劲儿的廖谭与,在看见叶茗手上的东西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脸色更是肉眼可见的惨白起来,眨眼间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双腿更是不听使唤的打颤,若不是两个士兵左右押着,估计早就腿软跪地了!
见廖谭与被吓破了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叶茗便冷冷下令;
“堵住嘴,带走!”
刘翰看着跟死狗一样,被两个士兵拖着往外走的廖谭与,冷哼一声,便抬手大声吩咐;
“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
后面的亲兵回答完,带着一队人迅速跟上去。
看着院中乌泱泱跪成一,且啼哭不止的廖府家眷,以及下人,刘翰上前小声问叶茗;
“叶大人,这些家眷要如何处置?”
“自然是……”
叶茗话说一半儿,突然想起他曾答应过别人的事,便盯着地上那群女人扫了一眼,扭头对刘翰道;
“陛下仁慈,从不冤枉无辜之人……”
刘翰!!
仁慈?
那他杀了的那些人算什么?
“这些后院女子,但凡被强抢而来,或者被迫进入廖府,又未参与任何事中的无辜者,便放她们自行离去。至于亲属,以及参与者,全部押走,所有家产没收,就地清点后,送上船,不得有误!”
“是,末将领命!”
刘翰回答完,挥手示意身后的亲兵将这些女眷带走。
看着她们一个一个被绑住双手,串成一串被带走后,刘翰又看了眼正盯着抬出来一箱箱金银珠宝的叶茗,上前两步又问;
“大人,廖谭与……陛下要如何处置?”
叶茗冷冷看了他一眼,在刘翰汗流浃背时才冷漠开口;
“如何处置,等陛下旨意!”
叶茗说完,朝前面抬出来的十几个箱子走去,上前一看,都是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种稀罕宝贝,面色不由发冷,朝身后一人道;
“造册,然后送上船!”
“是,大人!”
那人说完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上前仔细查看,详细记录起来,让刘翰的人无法插手。
这时,突然一个士兵跑来通报;
“启禀大人,娄氏商行的东家在外求见!”
闻言,刘翰眉头一皱,扭头就看向盯着士兵的叶茗。
两人愣了须臾,叶茗才开口;
“是找刘大人吗?”
娄商此人,叶茗听过,但不曾见过面;
所以,认定不是来找他的!
不想,刘翰再次一愣,而后摇头道;
“大人,末将与他并无交情!”
这就奇怪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人人唯恐不及,生怕牵连其中,偏偏娄商就凑上来,常言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叶茗沉思片刻,决定见见大名鼎鼎的娄氏东家——娄商!
便看着刘翰道;
“让他进来!”
刘翰转头就吩咐那士兵;
“去,带人进来!”
“是!”
小兵立即转身跑了出去,一会儿就带着一身蓝灰长袍,面色如土,神色不安的娄商进来;
“在下娄商见过大人,见过刘都司!”
娄商双手作揖,弯腰到底,朝着叶茗的方向行了一大礼。
扭头盯着他上下仔细打量几个来回后,叶茗示意刘翰开口;
“娄东家免礼!”
“多谢大人!多谢刘都司!”
说完,娄商才直起腰板儿,放下手,但面色依旧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