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
在与尧安帝仅有三四步距离时,侯婧屈膝,盈盈一拜,动作虽说不上多优雅,但很是标准,看来她确实有用心在学规矩。
尧安帝一言不发,侯婧也不敢起身,保持行礼姿势蹲在那里,脸上的喜色也渐渐被不安取代。
不知怎么的,她却突然抬头笑问;
“陛下,臣女可以起身了么?”
霎时,站在一旁的徐寅心头一颤,只觉得侯小姐胆子不,甚至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突然,沙哑、低沉、带着冷意的笑声自尧安帝嘴里发出;
“哈哈哈……东川侯,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闻言,侯婧一愣,随即自顾自的缓缓起身,一脸娇羞道;
“陛下过誉,臣女还有诸多不足之处,会跟嬷嬷,以及太后娘娘好好学的!”
还想跟太后娘娘好好学?
野心倒是不小?
尧安帝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眼底却冰寒一片,沉浸在喜悦中的侯婧根本不曾察觉分毫,还以为眼前年轻的帝王满眼都是她呢!
鼓起勇气又看了一眼盯着她的尧安帝,侯婧一脸娇羞的低下头,笑着将手中的食盒摆在旁边的桌几上,端出精致的白玉汤盅,放入白玉汤匙,笑着捧起来;
“陛下,这是臣女替您熬的参汤,您尝尝味道,若是好喝,臣女以后日日给您做。”
满眼都是尧安帝的侯婧,不光话说的很巧妙,更是睁大双眼,满含期待,只希望这汤能被眼前年轻、冷俊的帝王喝上一口,那样,她便心满意足!
可她哪里知道,尧安帝在看到她这身装扮,头上的金簪,以及奢侈的白玉汤盅时,就已满心厌恶,若不是顾及侯家权势,他早就将不把先帝放在眼里的她处死了!
可是,尧安帝偏偏忍了!
还伸手接过汤盅,在徐寅担忧的眼神下,低头闻了一闻,并笑着夸赞;
“闻起来不错!”
“陛下不妨尝尝味道!”
“陛下,奴才……”
徐寅立即上前阻止,却被尧安帝一个冷冷的眼神儿制止。
接着,尧安帝在徐寅的不安,侯婧的期待下,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瞬间,胃里一阵恶心,尧安帝却表现的面色如常,甚至又喝了两口才停下,将侯婧喜的满脸笑意,盯着就问;
“陛下,味道如何?”
“还……不错!”
“那臣女明日继续为您送来!”
“劳烦侯小姐!”
尧安帝没拒绝,亦不曾答应,模棱两可的说完竟低头又喝了起来,且一口接着一口,就像那汤是什么人间美味,让他停不下来一般,看到一旁的徐寅不知所措,直到白玉汤盅底部就剩一些参须,才将盅递给满目喜色的胡婧;
“不早了,侯小姐退下吧!”
“是,陛下也早些歇息,臣女明日再来!”
说完,侯婧装好食盒,行礼后就退了出去,轻盈欢快的步伐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
待她出去,嘴角带笑的尧安帝瞬间变脸,且大步上前弯腰对着墙角的痰盂吐了起来,那样子吓的徐寅手脚发软,以为刚才的汤有问题;
“陛下,您怎么了?奴才这就传御医……”
“闭……嘴!”
被狼狈的尧安帝冷呵止,徐寅这才觉得活了过来,赶紧倒了一杯茶递上;
“陛下,您漱漱口!”
看着尧安帝漱完口,徐寅又壮着胆子问;
“要不还是让太医给您看看吧,万一这汤中有问题……”
“哼!问题,朕倒巴不得呢!”
尧安帝说完,冷冷撇了一眼门外,便朝内室而去……
翌日一早
群臣于光明殿等候,直到上朝的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到尧安帝的身影,众臣不由暗自猜测;
难道陛下起晚了?
还是被什么是绊住?
亦或者被女人给迷住了?
女人?
后宫至今悬空,何来的女人?
思来想去也猜不到尧安帝迟迟未到原因的众臣,不由低头交耳,窃窃私语,甚至有人时不时的看几眼东川侯,眼中的羡慕之色藏也藏不住,就在大殿快跟街市一般热闹时,徐寅面色如土,匆匆而来,并大声宣唱;
“陛下圣体欠安,今日朝会暂歇,各位大人请回!”
徐寅站在高位上宣唱完,不等众人回神,就又匆匆离去,属实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只能先出宫去。
走在人群中东川侯,不知怎么的眼皮狂跳个不停,就像要发生什么事一般,不等他想个头绪来,就见叶开带着一队禁军朝他们而来,群臣立即站定,各个心惊胆,脑子里迅速想着有没有犯什么过错,以及惹到尧安帝……
“拿下——”
叶开冷冷一声令下,众臣云里雾里时,禁军迅速上前将东川侯团团围住;
此时,侯树东面色铁青,怒气冲冲盯着叶开质问;
“敢问叶统领,本侯到底犯了何等大罪,让你们这般放肆?”
东川侯镇守东边儿多年,早就过惯了土皇帝的生活,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此时,他有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