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精于算计的东川侯不想就这么算了,再一次看着太子问;
“不知太后娘娘凤体可安?”
知道眼前这老东西没那么好对付,太子心中警惕,但也不明白他问太后是什么意思,还是冷着脸如实回答;
“多谢东川侯关心,太后她老人家一切安好!”
闻言,东川侯露出微笑道;
“太后娘娘凤体安好是我元启之福,正好小女侯婧此次一同进京,让她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说话,也好在宫里学学规矩。”
瞬间,太子就明白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是想将女儿塞给他!
不!
这老东西不光是塞女儿给他,更是惦记太子妃的宝座!
当即太子面色一沉,不言不语盯着侯束东。
而一旁的徐寅,偷偷瞄了一眼太子,被他可怕的眼神儿吓得气儿都不敢喘,心里直替东川侯捏把汗;
提什么不好,非得提这事儿!
就是一旁的叶开,也被此时的气氛弄得忐忑不安,不过他更清楚,太子不会将东川侯怎样;
起码,在一切危机没有解除前,他不会动东川侯;
因为,太子没有底气!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殿内所有人觉得快要喘不过气儿时,太子开口了;
“此事,待孤问过太后她老人家的意见后,再回东川侯。”
“是,臣静候太子殿下佳音。不过小女性子实在过于跳脱,眼看到了嫁人的年龄,臣真心希望她进宫学学规矩,好收敛收敛身上的娇憨之气!”
侯束东这番话说的半开玩笑半认真,完全是一位操心老父亲为女儿的将来做打算的模样,听着就让人动容,可太子丝毫不为所动。
见此,侯束东也没再说什么,识趣起身;
“殿下若无旁事,臣告退!”
太子也没有什么客气话,扭头看向徐寅;
“替孤送送东川侯!”
“是——”
说着,徐寅赶紧小碎步上去,伸出手客客气气的同东川侯道;
“侯爷请!”
侯束东倒退两步后,在徐寅的带领下,转身朝外走去,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太子再也绷不住露出满目愤怒。
怒火中烧的太子忍无可忍,挥手将手边的茶盏挥落在地;
“啪——”
清脆的响,让恭敬站在一旁的叶开都忍不住心惊。
此时,徐寅急匆匆跑进,看见地上的碎片就招了招手,两个小太监立马上前收拾干净。
“殿下,您息怒,不然又该头疼了!”
到底是从小一起陪伴着长大的,徐寅虽然心里也怕的紧,但还是壮起胆子上前安慰太子,更担心他的身体。
太子虽然盛怒,但从未迁怒过徐寅,此时更因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看了一眼窗外边冷声道;
“都知道跟主人讨价还价了!”
“哼!好!好的很!”
看着太子阴恻恻的冷笑,徐寅和叶开明白,东川侯被他惦记上了!
“让人盯着侯束东一家,别让他发现!”
“是,属下立即去安排!”
“还有,传信给那边的人,让他们暗中行事!”
“属下明白!”
说完,站在这里受了半天老罪的叶开,立即退下,直到殿外才长出了一口气。
……
黑夜到来,藏身在暗处的夜莺也跳出来捕食,并时不时的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皇宫东南,挑着两盏灯的宫人在前面带路,身披厚重裘皮大氅的太子,在徐寅和几个禁军的陪护下,急匆匆朝东宫而去;
“殿下!”
早知道太子要来的叶开,在大门口等候。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叶开,边往里走边轻声问;
“人在何处?”
“在后院!”
“带孤前去!”
“是——”
叶开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脚步匆匆,来到位于东宫东北角的偏僻院子,进到亮着灯的西偏房,一股子药味儿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充斥着鼻腔,左侧一张窄床上,躺着一个身形中等,身上盖着薄被的中年男子;
无疑,此人便是差点儿丢了性命的葛平鑫。
站在离床三五步的距离,太子静静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几眼,许是气场太过强烈,那人动了动,而后从被中伸出一只;
守在一旁的一名侍卫上前,掀开被子将其扶起,葛平鑫那这毫无血色,有两三分硬气,看着还算正直的方脸暴露在众人眼前。
此时,太子也缓缓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盯着呼吸不稳的葛平鑫就问;
“葛平鑫——”
“您……太……太子殿下,臣冤枉……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葛平鑫是真伤心难过,坐在床上看着太子满面泪水,擦都擦不干!
当然,双臂受伤,不方便擦泪也是一个原因!
太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见葛平鑫哭的满脸鼻涕眼泪,便又沉声问;
“可知,是何人暗杀你?”
这哪是问题?
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