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见,而是害怕相见。他不是怕商离的责怪,而是怕她不再怪他。那一夜的走水,他在熊熊大火之中把虚弱的商离救出,他一度以为从此阴阳两隔。
还好只是一场虚惊,但也足以让他认清日后要走的路。
韩凛引商离入了他的竹落院,冬日严寒,竹叶飘零,没入积雪之中,满院萧瑟。院中没有半分喜庆之色,一如定国公门前的清冷,两盏发黄的灯笼,再无其他。
“这是你熟悉的院落,但不会待太久。”韩凛倒了两杯合卺酒,“往后你我便是夫妻,等漠北之事了结,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但眼下,只能是你随我去冀州。”
商离望着那杯酒,神情复杂,“你当真要带我走?”
“我若带不走你,你在漠北的人,如何能指挥得了?”韩凛笑了,“你怨我可以,但忠勇侯的仇,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