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的中郎将府门前,三拨人马对峙,剑拔弩张,把一向冷清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最迟到达的是兵部和刑部的人,奉旨查抄叶旭的家宅,搜查相关的罪证,以兵部侍郎何继欣、刑部侍郎钱慕为首,一行数三十余名两部官员,摩拳擦掌。
可到了叶府门前,却傻眼了。
这人可真多!
再仔细一看,锦衣华服,珠钗宝饰,宝马香车,全是雍容华贵的女娘。继续再看,带头的两个人,一个是近日回京的世家传说杨宁与,一个是京城最厉害的主母陆遥,身后跟着的女娘都有些眼熟。
而堵在叶府门口的,是自家的护卫。一个个身形魁梧,手持兵刃,目光森冷肃杀,严阵以待大有向一众女娘挥刀相向的苗头。
“兵部刑部办差,奉旨查抄中郎将府,所有人放下兵器,否则以抗旨论处,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何继欣为防械斗,发生不必要的伤亡,立刻高喝,“这是圣旨!”
可那些护卫并未将何继欣的话听进去,手握兵刃继续对峙着,并不后退,甚至还握紧兵刃,跃跃欲试。
“本官再说一次,本官乃兵部侍郎何继欣,奉旨查抄中郎将叶旭的家宅。”
“二位侍郎还等什么?这些人挡在门前,若是府中有人把重要证据销毁,你二人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二位侍郎带队,韩凛带了风圣军协同办案,本该直接冲进去,但陆遥和杨宁与在此,说明府中还有其他的女眷。若是叶旭的人以她们为人质,事情就麻烦了。
“趁他们还没有准备,先进去再说。”韩凛一声令下,“风圣军听令,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风圣军玄衣铁甲,抽出腰间佩刀,以最快的速度冲入门前,把一众护卫包围起来,另有一队人马,从另一侧破门而入,兵部和刑部的官员紧随其后。
“杀了!”韩凛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叶旭的人留在洛阳迟早都要生事,还不如先解决掉,以免留下后患。
风圣军已有许久曾经对敌,韩凛话音刚落,为了证明自己依然是大齐最锋利的刀,出鞘的刀以悍然之姿取对方首级,不过是须臾,门前已经肃清,没有阻碍。
血腥味弥漫,韩凛眉头微皱,“清理掉,莫要污了一众女君的眼。”
风圣军对敌时,是在包围圈中解决掉一众人等,并未让陆遥和杨宁与看到他们是如何杀人的。这是风圣军受到的训练,在洛阳的街市对敌,不能惊扰百姓,更不能让老弱妇孺看到过于血腥的场景。
剩下的事,便是兵部和刑部的事情,韩凛只负责开道。
他走向杨宁与陆遥,行了一个晚辈礼,“陆女君,阿母,除了九娘还有其他人吗?”
杨宁与看着韩凛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眸中微潮,韩杨两家都以经法着称于世,诗书传家,族中子弟皆是坐而论道的文人。若是没有韩充的叛离,韩凛应该也是其中的一员,出仕为官,在台阁之间论道讲学,继承韩家先前衣钵,扞卫大齐国体。
可他如今却是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
“安女君与蔡女君都在。”杨宁与回道:“你是与九娘商量好的?”
韩凛摇头,“不曾。我被九娘赶出郡主府后,再也没有见过。但是我估摸着,她也该有所动作了。今日是大朝会,又是陆女君生辰。以九娘的行事,绝不会低调,尤其是事关叶旭。孩儿若是再无所作为,岂不是浪费九娘的一番苦心。”
陆遥深深地看了韩凛一眼,“今日是大朝会,我竟忘了。你猜中九娘的意图,却不知九娘也猜中今日必然会有圣命。你二人虽不曾见面,却甚为了解对方。”
陆遥想,定国公府应该也有商离的人,而商离的身边也有韩凛的人。他们都关注着对方,默契十足。这不知是韩凛的福份,还是商离的福气。但陆遥知道,商离与韩凛先前闹翻了,全京城都知道。因此,今日的行事,不会有人认为是他们二人一起做下的,只能说是巧合。
“看来,我们白跑了这一趟。”陆遥苦笑,“九娘敢入这叶府,应是知道韩将军会到。我还担心,她会应付不过来,带人来解救她。”
“这还是感谢陆女君,拖延了时辰,我才能以持械之名,肃清叶旭府中的护卫。”韩凛朝陆遥再行一礼,“我让人送女君回去,听闻今日是女君生辰,定之的贺礼稍后送达,还望女君恕定之无礼之罪。”
陆遥说:“此间事了,去我府上喝酒。”
大安氏做梦都不会想到,今日会有如此之多的官员涌入叶旭的府中,目睹安然瘫在塌上,浑身是伤,动弹不得,一张干净白皙的脸上都是或浅或深的伤痕,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奄奄一息。
而蔡荃和商离也如愿见到安然,但此情此景实在很难让人接受。商离早有耳闻,但远没有亲眼所见的震撼。
“安女君,安然都这副模样,你竟然还顾忌安氏的名声。这名声是能救她,还是能让叶旭不对她下手。”商离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