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东宫之中一片祥和的场景之下。
大启西北边的边境之上。
许慈晖裹着一身的破布,脸上似乎是涂抹了什么东西,黑黢黢的一片。
就连脖颈,手背这些露出来的地方,都有鞭子打过的痕迹。
他一双眼像凶猛的野兽,没有丝毫人性,满是嗜杀。
他是这几日重生回来的,当初林今絮那一刀后,火焰席卷了他的身躯。
再眨眼,却发现自己竟然在牢狱之中。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认清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原本应该在太子继位之后,借用腹中假孕,为许家谋福祉的妹妹,已经死在了东宫。
而原本应该做他继室的林今絮,却不知道怎么,成了太子宠妃,小皇孙的母亲。
而他许慈晖,却被人构陷,躺在了一个足以做他父亲的老男人的身下。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许慈晖就忍不住想吐,将那人和所有算计这件事的人,一刀一刀让他们血流而亡。
他肩头上的烙印还在隐约有些作痛。
许慈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城墙上挂着的三个大字。
【黑云城】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是大皇子助他脱困,既然如此,他也自然会助他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至于其他的?比如朝堂,比如百姓?又和他许慈晖有什么关系?
如今唯一能帮助他的,帮助大皇子的。
只有韬光养晦多年,虎视眈眈着大启的胡人了。
许慈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若不是走投无路,他可不愿意同那些野蛮的胡人打交道。
上辈子他们的野心早早被当初还是太子殿下的裴知宴察觉到了。
直接切断了边境的贸易往来,更是在他们内部分崩离析之时,先一步地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可如今,突厥的老可汗还没有去世,底下那几个王子尚在壮年,野心勃勃。
若是他们里应外合,诱得太子出征瓮中捉鳖,区区几个城池,让就让了吧。
反正这天下,是裴家的天下,不是他的。
许慈晖垂眸,走上前去。
靠在一旁打盹的护城守卫瞧了他一眼:“哪来的?”
许慈晖将大皇子早就替他准备好的路引递上前去。
他声音沙哑:“我是江南来的,来寻亲戚。”
守卫听闻,打量了他几眼。
可路引没有丝毫的问题,他将路引还给了许慈晖,放行:“嗯,进去吧。”
等许慈晖走后,守卫却扭头同一旁人说。
“怎么还会有江南人来咱们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投靠亲戚?”
一旁的守卫漫不经心。
“谁知道呢,你看他那寒酸的模样,没准是躲着来的呢。”
守卫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之后,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琢磨着今日夜里又要去哪家的酒馆喝酒。
许慈晖不知晓他们如何说自己的,更是丝毫不在意。
在他眼里,他们不过是蠢笨的草民而已。
到了书信之中写的客栈,许慈晖拿出了银子,开了间上房。
没过多久,他的房门便从外边被人敲响了。
“公子,您的午膳。”
许慈晖打开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走了进来,将午膳放在桌上。
等他走后,许慈晖走上前,将压在碗筷之下的信笺拿出。
上边赫然几个大字。
“丑时三刻,城南会见。”
许慈晖眼里闪过一丝火热,就连唇角都勾起了一笑,终于要来了,他还是颇为期待。
来见许慈晖的不是别人,是上辈子死在了裴知宴手下的突厥三皇子。
当时突厥的老可汗去世后,各大部落分崩离析,就属这个三皇子最为骁勇善战。
许慈晖看向他,倒是没有直接拆穿他的身份:“你就是突厥派过来的人?”
他上下扫了突厥三皇子一眼:“健硕无比,年纪尚轻。”
铁勒不爽地看着他:“你就是大启的大皇子派来的人?”
他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倨傲:“也不过如此。”
许慈晖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三皇子这般大胆闯入大启的境内,就不怕被人认出,领了你的项上人头去请功吗?”
短短一句话,惊得三皇子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了。
“你!”
铁勒平息了心中的震惊,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这才带了些认真。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许慈晖将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上。
“我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