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械和人类的决策方式截然不同，而且对它们来说往往也只有“是”或“否”这两个选项，而没有“看看情况”、“商量一下”之类的决策。
这么久没有动静，也就意味着它们坐视不管了。
所以……
“你们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下的应对方案没有？”
两支修整过后的小队再次汇聚到了一起，白厄首先发问。
白毛队长冷着张脸，不被头发遮挡的那只眼睛似乎在走神，一言不发。
白厄也没指望她回答，不稳定的性格就导致了她不适合成为一个真正的大脑，她存在的意义估计只是提供战力的保证。
这支小队的决策权大概是在那个代理队长的手上，所以白厄的目光只是礼貌性地从白毛脸上掠过，就直直地盯向了那个代理队长的身上。
面对白厄询问的目光，灰铁城的女战士眉头轻蹙，本就显老的面容一时间显得像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妈般厚重，“不知道。”
离开作战状态的灰铁城小队的所有战士气质都显得稳重了许多，但他们的回答依旧出人意料。
“……”
好诚实的答案。
代理队长眼神真挚地看着白厄，“我们最开始的方案其实就只有一个，袭击运输队，勾引它们出来。如果发现运输队难缠或者它们从堡垒中出来的编制超出我们的能力限制，我们都打算随时撤退。”
打不过就溜。
对于城市军部派发的任务，他们灰铁城可不像隔壁的黑水城那样看重。
毕竟对于灰铁城来说，每一个能够扛过数道手术改造的人类都还算珍贵，他们的战斗力可不能像是黑水城的人造人士兵那样随意浪费。
一些风险比较大的任务……要么回去摇人，要么直接放弃。
决策的底层逻辑明了清晰。
“事实上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我们说不定都不会真的对它们的运输队下手。”
一场大战后，双方隐隐约约间似乎也有了点并肩而战过后的情谊，代理队长说话时的表现颇为真诚。
“……”白厄皱着眉，感觉有点麻烦。
他不愿意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接到的任务。
况且对于黑水城外出执行任务的战士来说，军方可以忍受任务失败，但不能忍受毫不知情的失败。
要么直接死在外面，用生命标注目标任务或者地区的危险等级。
要么探明情报，用精确的数据来阐述目标任务或地区的危险等级。
仅仅只是“觉得”难打就要跑路，回去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那如果我们坚持攻坚呢？”白厄看向代理队长，眼神中带着真诚的询问意味，“你们愿不愿意一起？”
灰铁城的这些人实力不错，冲锋陷阵都是一把好手。
攻坚的时候就是需要这样的沙包，在刚才的埋伏战中他们也确实提供了不小的牵制作用。
白厄的个体实力再强，偶尔也需要来自于队友的牵制帮助，否则上次遇到沙虫加虫海组合差点团灭的一战，就是前车之鉴。
“……”代理队长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犹豫地看向他们的其他成员。
暗流涌动，代理队长在观察了下队友的神色后，向白厄如实回道：“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下么？”
没有一个绝对令人信服的核心大脑么？
白厄点了点头，笑着应下，“当然没问题。”
……
“要不就算了吧？对方的队长挺厉害的，和他动手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在有把握灭口或者说杜绝后续影响的前提下将遇到的一切其他生物喂给自家的队长，是他们一直以来执行任务时所附带的一个不是命令的命令。
长久以来他们早已养成了习惯。
“这次确实有风险，直接撤退算了。”
抱着大枪贴脸输出的黑水城小队队长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向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他们心里也诞生了一点怯意。
这才是完成作战后他们的态度柔和了许多的原因，当不把对方当成猎物后，心态的转变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
看着避开对方后，小声各自发表着自己意见的队友，一直默不作声的白毛队长忽而冷笑着出声，“答应他。”
“啊？”大猩猩第一个疑惑地看向自家队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白毛的眉头出现了一抹冷冽的寒芒，“我说，答应他。”
“好！好！”大猩猩瞬间大喜。
看来队长摇到了9……
队长每次晕过去都会换个性格，偶尔也会出现那些智商极高的类别。
他们看不出智商，但是可以看得出主见。
在拥有智商的同时，他们的队长往往也会变得更加主动，更加愿意做出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