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神秘的语言在空寂的林间那荒凉的墓地内不停的回荡着,火把那狂乱的舞蹈令影子变得更加广阔无垠。
而在光明缔造的黑暗之中,被吊在树上的死人们摇曳的仿佛古怪的风铃,他们洒落鲜血,他们腐烂的身躯滋养着这片荒凉的土地。而力量就在墓地之中扎根,那些蠕动的影子,那些在静默间聚拢的群鸦都在贪婪地等待着被滋养。
沃什布鲁克家族的血脉毁掉了教堂,毁掉了圣殿骑士的墓室,他们建立起了新的祭坛,但他们从未改变对上帝的信仰,只不过他们见证了真相,他们明白了古老的历史早已为他们展示了谎言背后藏匿的知识。
更多的火焰从祭坛上那摆放着的刻满密密麻麻数字和符文的头骨眼窝内蹿出,摇摆的火舌仿佛两条金色的蛇头在蠢蠢欲动。
“请为我们展示更多真知,伟大的尼蒙·古拉!”穿戴着灰绿色破烂布袍的女人抬起头,她的面容枯槁,无数岁月磨砺了她的技艺和心灵,却并没有让她的躯体抵挡时间的侵蚀,但她并不在意,她狂热的眸子间闪烁着熊熊火光,她手中的匕首则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她却享受着那新的伤痕带给她的痛楚,因为那痛楚是通往超感世界的钥匙,“我将我们的敌人带到您的面前!我将死人的血和沃什布鲁克家族仅存的血脉献给您那灼烧一切罪孽的火焰!请带给我们胜利!”
那其余的两个同样裹着破烂布袍的女人佝偻着腰跪在墓地之内,她们继续呢喃着早已失传的古老语言,她们将唾液、血液和指骨丢进祭坛下方的肮脏黑色坩埚之中,在绿色的气体蒸腾之际,一只漆黑模糊的手从那坩埚之内缓慢伸了出来。
“啊……我们需要您的力量!我们需要您的指引!我们需要您来守护不列颠的土地!以我们的先祖布兰那永世沉眠的头颅起誓!我们将成为您忠诚的血仆!我们将成为您在人间守望苍生的眼睛!我们将成为您诞下未来子嗣的躯壳!”那个女巫继续狂热的颤声说道,“以希伯利尔之名!以黑焰之名!以第一堕天使安努那毁灭之左手为名!将剧毒和腐烂带与我们的敌人!我们献上敌人的照片!我们献上那虚伪的女王维多利亚的肖像!”
另一个女巫将一张涂抹着血色符印的照片攥在了枯槁的手中,她厌憎地张开龟裂的嘴唇,像上面吐了一口粘痰,然后将其递到了那坩埚之上的绿色蒸汽之中。
“水火不容!”第三个女巫嘶哑地喊道,“用匕首刺入其眼!用烈火焚烧其躯!用毒水灼烂她的舌头!杀死维多利亚!保护不列颠!吾等阿比盖尔的子嗣以布兰之名请求您赋予您那无上的力量!将阴影带入皇宫!阿门!”
就在女巫将照片递到那从沸腾的坩埚内钻出的灰暗手掌时,一个声音突然严厉地响起。
“停下!女巫!谁都不许动!这是唯一一次警告!”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卷发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与皮靴在迷雾升腾的墓地间现身,在摇曳的火光下,那男人建议果敢的半张面容若隐若现。
三个佝偻着腰的女巫惊讶地扭过头,她们苍老丑陋的病态面容上,金色的眼睛凝视着那胆大妄为闯入祭祀场的不速之客。
一阵沉默过后,那名攥着照片的女巫依旧将手伸向坩埚中向着人间挣扎着钻出的手臂。
但枪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女巫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照片则脱手而出,它在半空中飘摇着,而坩埚内的水沸腾的更加剧烈,那只手也更加暴躁的想要更进一步的进入人间。
“主啊,请拯救我们,自那邪恶罪孽的泥沼之中……”那男人冲了上来,他毫不留情的继续扣动扳机,在火舌和浓烟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巨响喷涌而出时,剩余两个女巫的布袍被击穿散落,而两个尖啸的硕大乌鸦则从衣服内阴影般的冲上了被乌云遮掩的天幕。
一颗子弹击穿了一只乌鸦的胸膛,飞溅的鲜血和一声惨叫后,瞬间腐烂的枯骨纷纷扬扬的洒落。
但最后的那个女巫却逃过了一劫,而男人本想要继续追击,但他注意到了那坩埚内的大手已经触碰到了那张维多利亚女王的照片。男人急忙扑了过去,他抢在那只手抓住照片前率先抢走了它,但那只灰黑色的手却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啊!!”男人忽然痛苦地喊叫了起来,他震惊地看到那手掌中心张开了覆满尖牙利齿的大嘴,它咬住了男人的手腕,贪婪地撕扯着他的血肉。
“我知道你,爱德华·格雷!猎场看守之子!你我并非敌人!而你却为虎作伥!我诅咒你!以复仇之名!以帕泽尔、加泽尔和佩斯迪尔之名诅咒你!”那最后剩余的女巫从乌鸦的形态逐渐扭曲成长着头颅的女妖,她疯狂且愤怒地在半空中念诵着古老邪恶的咒语,她甚至扑了下来,想要用锐利的爪子撕碎格雷爵士的脑袋。
“主啊!请拯救我们!从深渊之下!用你怒火和永无止境的惩罚!”格雷爵士忍着疼痛调转枪口,他在女巫接近他的头顶时扣动扳机,剩余的子弹都射进了女巫那乌鸦般的身躯之中,血肉被撕碎间,女巫惨嚎起来,她很快歪斜着扎在了地上,成为了迷雾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