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瑟死了,我在黑暗中漫步后归来时发现了他的尸体。”路西法继续说着那个关于谋杀的故事,“死亡在那一刻诞生。”
“这全是谎言!死亡早已存在!她在命运得到父亲所给予的那本空白的《灵魂之书》时便已经苏醒!她只是在等待!而那最初之光利用了死亡!利用了我的父母!他用一场谋杀将他们拉入白银之城,让他们去看他创造的蓝图!”疯狂瞪着异色的双瞳、噘着嘴怒气冲冲地喊道,“谎言!最初之光也会死去!他没有资格创造死亡!”
蛙雨随着疯狂的怒意变本加厉的落下,它们愈发狂躁,但在沾染上陈宇那拉长的影子时成为了黑暗的污浊。
“上帝赋予的是形象,他给了你生命,你因此而快乐,那是你第一次醒来时的狂喜,你无法否认这一点。”路西法依旧平静如常,那傲慢冷酷的语气仿佛事不关己,而他现在早已不是撒旦,也不是创世的萨麦尔,他如同一个孤魂,如同游荡在超时间流内的看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似乎可以看清任何事,“而死亡则在悲伤中听到了卡拉瑟最后的一次心跳,无论如何,那成为了宇宙的一部分,那成为了‘第一环’的蓝图内不可或缺的零部件。”
“无聊的故事!它结束了!结——束——了!”疯狂幼稚的抱起肩膀。
“或许吧,它对你来说,对欲望和绝望来说的确结束了,但它又根本没有结束,它只是一个开始,因为主角并不是我,也不是卡拉瑟,而是另外的一个天使。”路西法盯着回眸的陈宇说道,“拉贵尔,上帝的复仇之翼,他才是那个主角。”
……
看着远去的车,迪恩背起了装着驱魔装备和武器的袋子,他扭头看向伊芙,然后冷冰冰地说道,“你还好吗?你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我并不关心这些。告诉我,鸦语湖的那家疗养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你在那个尤金·道格拉斯的家里看到了什么?你似乎并不想让萨姆知道,而你也清楚萨姆不会带上我,那么现在告诉我吧,我他妈的不愿意被蒙在鼓里,女巫!”
“火焰。”伊芙幽幽地的望着远方说道,“我看到了火焰,它穿透了沙漏,焚烧着时间,然后一切荡然无存,就像一场彻彻底底的洗涤。”
“谁会点燃火焰?”迪恩阴沉着脸问道,“你?伪装成圣烛会的女巫一族?还是玛丽·坎贝尔?”
伊芙此时终于将脸转了过来,漆黑的秀发随风飘摆间,那苍白姣好的面容上重新露出傲慢的神情,那被枪击过变成漆黑一团的右眼和那缩成一点眸子挑衅般的盯着迪恩,“我们从英国而来,我们追寻着一个声音,塞勒姆只是一个开始,而这里,让一切生根发芽。我的母亲曾直面过真相,因为她资助过一个探险队,那探险队去过北极,妄图寻找北极空洞之下的古老文明,而之所以我的母亲会着迷于此是因为那古老文明之下尘封的某种力量和这片土地上蕴藏的力量同源。但探险队失败了,我的母亲在那之后更封存了祖上遗留的知识,她不知为何失去了双腿,甚至不再离开棺山岭的老宅。但叛逆的我揭开了尘封的过去,我偷偷的查看古老的历史,我甚至发现科芬一族不过是一个被篡夺的姓氏,为了躲避猎巫人的杀戮而伪造的身份。”
“那你的家族到底是什么?”迪恩好奇的问道。
伊芙重新看向了东方,一大片鸦群正在惊慌中升空。
……
“……后来我才发现,沃什布鲁克姐妹并没有真的死去,她们离开了法拉姆,隐藏了起来。而莎拉·维布在多年后死于B.P.R.D收留的地狱小子之手。”爱德华·格雷爵士在蔓延着阴影的空旷长廊内继续飘荡着,他手擎烛台,黯淡的摇曳光芒勉强照亮了前路,“我追寻着沃什布鲁克姐妹的踪迹来到了美国,但我最终看到的是塞勒姆的惨案,而被烧死的科芬一族正是她们的血脉。在那之后,我彻底失去了她们的踪迹。”
“我从未听说过B.P.R.D,地狱小子又是谁?”迪克好奇的问道,“听上去,你们的世界也是一团乱。”
“混沌是永恒的乐章……至少拉斯普廷所说的这一点无法否认。”格雷爵士怅然若失的低了下头,“B.P.R.D和你们这边的暗影局差不多,负责调查和解决全世界的超自然案件。地狱小子则是B.P.R.D成立的初衷之一,他的父亲是地狱公爵阿撒兹勒,他的母亲是亚瑟王的血脉,他是毁灭之子,原本如此,但他亲手断绝了属于自己的宿命,他的一生都在反抗注定的结局。而这座宅邸也正是我所在世界走向毁灭的帷幕,卡文迪许家族带来了灾厄的开始。”
芭芭拉此时注意到了这一层走廊墙壁上悬挂的老照片,那一张张的照片被珊瑚、贝壳和鱼骨环绕,霉菌损坏了一部分,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上面的人影。
那些显然是卡文迪许家族的成员。
芭芭拉有种感觉,这些照片随着格雷爵士的诉说而诡异的出现。
“伊莱休·卡文迪许曾是水手,他从捕鲸中捞取钱财,他最终坐拥一整支船队。而就在他航行的途中,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