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团火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它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约翰的头了无生气的垂落了下来,他就像是死了一般的睁着呆滞的双眼,嘴巴则略微张开。
另一只手中攥着的属于谢莉尔的一缕头发则掉进了冷水之中,它们很快散开,又逐渐贴在了约翰的脚踝边缘。
谢莉尔将一块儿木炭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中,又按照约翰的要求,将一捧冷水泼在了火焰中。
浓烟腾起,它们逐渐阻隔了被熏得睁不开眼睛的谢莉尔和失去了意识的约翰。
谢莉尔很快咳嗽了起来,她捂着鼻子站起身来去检查了下小屋内关闭的窗户。然后她重新转身,就在这一瞬间,她觉得和一个影子擦肩而过。
谢莉尔愣在了原地,她流下了眼泪,因为她不会弄错,那个影子是约翰的生魂。
但如今在约翰的眼中,他已经看不见谢莉尔了,他站在1953年的利物浦码头,他看着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老爹在冷风中摇晃着走过寂寥的灯光,他那完好的手中攥着一个酒瓶子,他那一如既往愤怒的眼中满是对世界的憎恨。
约翰无力的站在原地,他如今只是一个看客,一个行走在危险记忆中的看客,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他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这就是我选择的路,这他妈的就是我刺向自己心窝的一刀。
为了吉玛。
为了谢莉尔。
约翰跟在了酩酊大醉的父亲身后,他向着黑暗中歪斜的公寓楼走去。
去见证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去见证父与子的罪行,去见证一次死亡,还有……自己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