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旅行?”柯拉瑞恩突然来了兴致,“我们要去哪儿?”
柯拉瑞恩蹦蹦跳跳的凑了过来,他攥着那还活着的夕鞑虫人,那只怪猫则再度围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认得那根针,那属于灵薄狱外的空白之上的时间裁缝,你突破了起源墙?你抵达了……源头?”拉尼娅惊讶地瞪大双眼,“天哪,你应该被撕碎的!那是我都无法轻易逾越的归所,就像黑夜宫殿的大门,你是怎么做到的,陈?”
拉尼娅果然知道那七个人的部分真相,但她只是一个看门人,她无法窥伺到更多。
“因为我本就在源头之外。”陈宇微笑起来,他将那根针收进量子魔盒,“我的思维极限可以与之相连,我现在终于全然明白了我的一切。我们都弄错了一点,路西法一直以来想要我成为的并非那支创造一切的画笔,他想要让我成为那个抹除所有造物的橡皮擦,他想要我否认掉这一切,他希望我能为这些永不完结的叙事画上一个终点,包括他的,因为他厌倦了,他在否认存在本身。”
“听你说的好像我们现在这些该死的经历,包括我们这些人都是一本书里的内容?”康斯坦丁皱眉间点着了一根烟,“我本想说你疯了,但我无法辩驳,该死的!这简直糟透了,你成功的让我无法去看任何一本书了,先生,我甚至都不敢去折损撕掉任何一页纸张了。”
“你所说的的多元宇宙之旅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拉尼娅没有纠结于陈宇所说的这些抽象概念,因为她知道一些始末,因为黑夜同样属于太虚的一部分,而源头也来自那里,万物归宗,万物归一。
所有的故事与想象力穷尽的造物终将归于太虚,光明与黑暗,存在与虚无,都不过是那浩瀚无垠的太虚产生流露出来的,那些色彩便是存在,而陈宇握着赋予色彩的颜料。
他需要创造一个崭新的故事。
好吧,或许并不那么新,却会包含着所有宇宙的完整故事,毕竟他还不是那支笔。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陈宇不希望由他自己主观的去臆想与创造,他会尊重每一个生命,他必须集合万物的意识,他需要更多的集体意识来补完这个有瑕疵的宇宙。
他需要来一次天地大重奏。
陈宇如今有了画布与颜料,他也有了可以横跨多元宇宙的神秘屋,他从时间裁缝那里得到了必要的针,而他自己就是串联一切的线。
此时,伴随着突然发生的灾难与异变,灵薄镇幸存的居民举着火把惊愕万分的走了过来,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女人,而且数量不多了。
“柯拉瑞恩?亲爱的,你在这里干嘛?哦,克洛托恩在上!那都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女人伸手放在嘴上惊声叫道,“快过来!”
“那是恶魔!他们都是恶魔!”另一个女人忽然嚷嚷起来,她转头看向镇民,“异端!恶魔的走狗!我们必须烧死他们!”
所有的镇民都附和起来,他们齐声叫嚷着,“祝福克洛托恩!烧死这些恶魔的走狗!”
很显然常年受到他们祖先编写的《影之书》洗脑,这些后代早已对所有外来者产生了无端的恐惧与恶意,他们一直都认为灵薄镇之外一无所有,世界早已毁灭,他们更是炼狱中赎罪的卑微囚徒,他们一直都防范着预言中的夕鞑人,他们将镇外镇内的一切怀疑的言论都当做异端来审判。
“拜托,老妈!夕鞑人的确是来过了!你瞧!”柯拉瑞恩伸直手臂,展示着那个还在蠕动的夕鞑虫人,“这些都是蓝天之椽的人!他们解救了我们!我亲眼所见!缇缇也看到了!他们是英雄!”
“去敲响大钟!敲响九次!”那为首的女人很显然正是柯拉瑞恩的母亲,她皱起眉头,根本无视柯拉瑞恩的解释,她反而厉声喝道,“钟响九次!死人归!大开杀戒!去吧!兄弟姐妹们!去吧!把恶魔驱散!不惜一切代价!架起火堆!用火刑烧死那叛逆之子!烧死那引领着恶魔进入灵薄镇的巫童!”
柯拉瑞恩惊呆了,他第一次瞪大双眼并张开大嘴,他显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居然会想要烧死自己。
“我绝对快疯了,因为我居然看到了即将上演的崭新女巫审判集会。”康斯坦丁冷冰冰地调侃着,“我们最好还是溜吧,这群人根本油盐不进,而且,你应该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我赞同,陈,你应该也不想和他们打一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刚才冒险的救援行为又是为了什么?”拉尼娅同样全身戒备着,她已经看到采石场内的一些活死人动了起来,而远处,似乎镇中心的方位响起了钟声。
那群镇民无所畏惧的涌了过来,那极端偏执下的疯狂信仰扭曲了他们的三观,他们早就等待着和夕鞑人决一死战的这一天,他们知道那将是所有人的末日,但他们不在乎,他们渴望着赎罪与死亡,因为对他们来说,那是可以离开炼狱的唯一机会。
“你怎么看,柯拉瑞恩?”陈宇反而平静地低头看向一脸懵逼的巫童,“他们是你的同胞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