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墨迹般的流体永远都在变幻,但它们不会混合在一起成为灰色。
那布料原本属于一个意大利女人,她说那太丑,她拒绝收货。沃特留下了它,他将其裁剪,直到布料令他不再想起女性和母亲。而后,那个意大利女人死了。沃特记得很清楚,他知道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死去时有四十多户人家听到了惨叫,但无一例外的,没人报警,没人阻止,所有人漠视罪恶发生。
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所有人都无药可救。
沃特带上了那个面具,但那时,他还仅是伪装成罗夏的沃特。他开始打击犯罪,他还有着底线,他还相信着一丝正义与法律的公正。
他心太软。
直到一个女孩儿被分尸,沃特找到了部分遗骸,他在那一刻觉醒,他活活烧死了那个罪犯,他在大火中定义了自己,他在道德空白的沉沦世界中定义了自我的道德,他成为了那个崭新的道德准则,他成为了罗夏。
“你很对我的口味,老兄!”康斯坦丁叼着烟忽然笑道,“去他妈的魔法和该死的大义!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我只是想要将那群搅屎棍打到亲妈都不认识!所以,愿意透露点儿细节吗,老兄?还是你他妈的一直都在说大话?”
罗夏慢慢转过头来,虽然看不到他面罩下的表情,但他显然开始对康斯坦丁感兴趣了。
“你是个人渣、骗子。康斯坦丁。”罗夏嘶哑地说道,“维克提起过你,你行走在灰色地带,你会为了目的带上很多人下水,给我一个理由,为何我不能先宰了你?”
“因为你做不到,老兄!”康斯坦丁咧嘴奸笑着,“就算你能做到,偷着乐的也只有你痛恨的那些败类!他们会欢天喜地的庆祝,并且嘲笑着那个令地狱人满为患的傻帽!”
罗夏彻底转过身来,他观察着康斯坦丁,“哦……你以为这会吓到我?”
“我只是在说我们都是世界上的一个污点和疯子,别太高看自己了,老兄。”康斯坦丁捏住烟头笑道,“我们唯一能产生交集的原因也仅是要揍的是同一批人。”
“很好……康斯坦丁。”罗夏双手插兜,他点头间像是之前不过是一种试探,“至少你要比那些伪君子更合我的胃口,你能分辨人性与黑暗,你和那个喜剧演员很像,我看得出来,你崩溃过、恐惧过,但你没有退缩,即便屁滚尿流,你却还在这里。我开始尊敬你了,康斯坦丁,你知道你必须走下去,因为我们被逼迫着走下去。”
“你他妈的果然是个疯子。”康斯坦丁将烟雾吹入了黑暗中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