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安格妮丝真正意义上的眼前一黑,身体终于承受不住长时间发动源石技艺的负荷,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只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不远处缩着身体趴在地上的柏舟,又感受到全身血管传来的剧烈疼痛。
“嘶......”
安格妮丝又想要躺在地上了,可是她发现柏舟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便勉强支撑住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对方。
柏舟的脸色很苍白,她的双眼无神地看着走来的安格妮丝,想要站起来反抗,却又因为身体被血雨冲刷,毫无力气。
安格妮丝看出来了,她很冷。
在刚才的倾盆大雨中,她的雨水都在她的无意识操作下变得极寒。
放眼望去,提卡伦多的东半城正不停地冒着寒气,在阳光持续回暖。
安格妮丝的双手间涌动出温热的水流,她将那些水流引向柏舟的身体,将对方身上的寒冷驱散,将衣服上的血迹洗净。
而后她便将对方趴在地上的身子翻了一下,看到了一个被搓成一团的黑袍。
安格妮丝下意识看了一眼柏舟,而对方眼中的泪光已经说明了这件事物对她有多么重要。
“首先,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教会的人,这类能力的来源我跟你说不太清楚,嗯......如果你非要弄明白,我就要把我的血液塞进你的身体里,以后都会控制你,你肯定不会愿意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柏舟的身体和衣服清洗干净。
虽然柏舟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安格妮丝就默认对方不愿意被自己控制了。
毕竟正常人哪有为了一个答案就被对方控制住的。
安格妮丝看了看还有些颤抖的柏舟,便改变了水的形态,将其转变为半固体状态,如用软胶一般Q弹地晃动着。
她并不愿意将柏舟抱了起来,顺带着将黑袍和里面的东西拿了起来。
当安格妮丝的手触碰到黑袍时,她很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柏舟猛地挣扎了一下,让她很无奈地将那些东西塞进了柏舟的怀里。
柏舟顿时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小窝里,周围全是半透明的淡蓝色液体,而它们却没有浸湿她的衣服。
血雨早已停了下来,安格妮丝不清楚这种源石技艺的触发方式,只是让所有的血雨自行消散了,没有留下一点自己法术的痕迹。
除了那些已经被影响的人。
“你......什么......叫名字......”
柏舟的声音微乎其微,安格妮丝甚至只能趴在对方的嘴边,才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虽然很不明白柏舟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安格妮丝听到了“名字”两个字,便从小窝里爬了出来。
“我是安格妮丝·艾尔菲斯,把你带到荒野的目的,是不想让你再伤害我救过的病人了,不管你作为赏金猎人接到了怎样的任务。”
“你的第一次击杀失败了,没错,是我做的,我的源石技艺可以疗伤。”
疗伤?你......那么重要的部位仅仅是一句可以疗伤就带过去了吗?
柏舟想要说什么,却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看着安格妮丝收拾好衣服,叹着气看着自己的连衣裙,难免有些伤心。
而这个时候柏舟注意到了对方的肩膀和胸前。
她的伤什么时候好的?这就是治疗吗......也太可怕了。
安格妮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柏舟摆了摆手:
“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不能再去杀那个人了,哪怕她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市长亲信啊......副市长亲信啊之类的,还是什么商业集团的人,都和我无关,她现在只是我的病人。”
“欸嘿,这个小窝还挺暖和的,你刚才被窝冻得那么冷,可以好好地在里面歇息一会。”
安格妮丝摸了摸自己制造的小型床席,很满意地笑了笑,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受过伤。
而柏舟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沉默地低下了头,感受着四面八方包裹着她的温暖。
良久之后,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糖果,轻轻地咬了下去。
不知为何,柏舟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眼中尽是怀念往事的忧伤,双手也捂住了脸,而后整个人彻底躺在了淡蓝色的小窝中,看着天空上悄然消散的血云。
“安格妮丝......”
…………
安格妮丝回想起过往的事物,她已经遇到了两次和“教会”有关的人了。
这两个人中,一位是海嗣,自称教会的人在追杀她;一位是体内存有海洋气味的赏金猎人,面对她的时候既谨慎又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决心。
不管怎么说,海嗣绝对是可以和“教会”挂钩了。
安格妮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队长,想到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