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矛盾的,再加上本就不舒服的身体,让她烦躁不已。
良久,时北念再次拉起男人的头发。
此刻厉言原本英俊潇洒的脸憋的通红,双眸猩红充满血丝,额前青筋凸显,水流从他的脸上滑落,滴落在松软的草地上。
厉言想低吼辱骂,当撞见时北念那张极其冷漠平静的脸,突然愣住。
时北念准备再次下手,却被一道低沉,明显带有压抑的嗓音叫住:“念念。”
时北念手一顿,顺着声源看去。
只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立于树荫下,黑夜笼罩着他,隐约可见轮廓。
就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浑身弥漫着王者之气。
一瞬,手中的力度消失,慌神间,她好似看见一个小小的孩童寄人篱下,运筹帷幄,一直到十六岁站在万人瞩目的位置上。
要经历怎样的孤独,需要承受怎样的煎熬。
她现在依旧无法想象。
沈枭晏一边单手解开西服扣子,一边走向她,就像是一座巍峨可靠的大山朝她靠近。
“枭晏叔叔。”时北念咽了咽口水,苍蝇般的声音响起。
厉言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望着面前宛若神邸的男人,不敢说话。
“怎么这么冲动,自己动手不累吗?”沈枭晏将脱下的西装披在时北念身上。
时北念抬头茫然的眨着大眼睛,任由西装外套落在自己肩膀上。
那熟悉让人安心的气息萦绕鼻尖。
他抽烟了?
宽大的外套遮盖住那娇小的身影,暖暖的温度传递至身体各处。
时北念懵了。
当她大脑疯狂运转要怎么解释,怎么撒娇,怎么摆脱责任,怎么讨好他的时候,这个男人说了什么?
自己动手不累吗?
难不成她真的生病生糊涂,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