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昭才下了马车,迎面撞上了不知何时就在大门外候着的叶景云。
不过稍稍怔愣了片刻,她便敛起眉目。
脚下的步子打住,“三姐姐,不如我们姊妹去茶楼说话,可好?”
她可不想请了叶景云进门去做客。
也不想叫母亲知晓此事。
叶景云现下却并未多想。
抬眸朝着三房的新宅子睨了一眼,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
感叹世间万物,当真是叫人惊叹。
谁能料到,当初那般不得宠的承恩伯府三房。
曾经三房在承恩伯府是最没有存在感的。
如今可畏是一朝翻身,真是叫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叶景云心下怅然,回想着,若是当初母亲答应下穆家的那门亲事。
如今哪里还有三房的这许多机缘来。
这一切,千丝万缕,瞧着毫无关联,但又处处环环相扣。
想来,母亲定然也后悔了吧。
因为叶景云已经开始后悔了。
想起当初同表兄二皇子如何情浓意浓,可最终呢。
自己还不过是他一个个妾氏罢了。
就连侧妃都算不上。
她比不得游手好闲嫡亲的三哥哥。
说到底,他是男丁,且现下是父亲唯一的男丁。
如今,若是不能救出母亲,为母亲保住正妻之位。
那她日后在二皇子府邸的日子,可真是暗无天日,更别提翻身的机会。
寻了茶楼,才坐下。
叶景云开门见山,“南安大营的火,是二皇子殿下寻人放的,四妹妹,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至于你们能不能寻到把柄,那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不知,四妹妹收了我这见面礼,现下可还满意?”
“那大理寺的事情……”
叶景云清冷的眸光幽幽落在四妹妹叶景昭身上。
她并未说完,等着四妹妹的答复。
昨儿瞧见了那一幕,现下叶景昭自然相信了叶景云口中的话。
想来她手中定然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证据来。
可是比起母亲这些年受的委屈。
她不能为母亲做主。
叶景云见她似乎有些迟疑。
再度开口,“四妹妹放心,我所求的,也并不过分,只是想让我母亲平安回承恩伯府罢了。”
“再者,当年的事情,我母亲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又哪里是她能选择的了的。”
叶景云说的委婉,字字句句都是为母亲开脱。
叶景昭半句都听不进去,“若三姐姐所求为此,那我只能说,我尽力一试,但三姐姐手上的证据,我需要斟酌一番。”
话说了一半,她的视线里,多了几分猜忌。
叶景云轻笑出声,见四妹妹尚有商量的余地。
她慢悠悠开口,说道,“四妹妹的担心,我明白,我相信四妹妹的为人。”
她说的坦然。
不过抬去二皇子府邸断断数月,叶景昭只觉得面前的叶景云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先急躁的性子,半点瞧不见。
嚣张傲慢也不见踪迹。
如今余下的,唯有沉稳内敛。
“那我就先谢过三姐姐。”
“京都城外十里,孙家村,有一个姓丁的木匠,那人曾是肃穆侯跟前的侍卫,他身上,有关于肃穆侯的消息。”
“四妹妹,该说的,我都已说完了,至于大理寺那边,就摆脱四妹妹了。”
叶景云起身,行了一礼,面上满是诚恳。
回府的路上,叶景昭一直琢磨着叶景云所言的事情。
她知晓,叶景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若是想要调查清楚,只能将那丁木匠寻了来。
此一时彼一时,她担心叶景云会反悔。
回府后,她连忙寻了香月与香悯进屋说话。
这事儿交给旁人,她是信不过的。
而这两个丫鬟,是穆延宗留下的,且事情关乎肃穆侯府。
她只能相信这两个丫鬟。
香月同香悯连夜出了府,只是出城时,二人又去寻了些帮手来。
次日一早,香月同香悯前来回话。
事情已办妥,人现下在外头安置着。
叶景昭吩咐暂时将人好生看管起来。
她清楚,此事只能交给穆延宗去处理。
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吩咐香月同香悯这几日都守着那丁木匠,叫人不要出了差错。
到了叶家三房搬家这一日。
江老夫人带着大儿媳同二儿媳一道儿前来帮忙。
叶三夫人江氏因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