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细细问起了谢氏的过往,得知谢家对女儿极为宽厚。
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对于崔嬷嬷,她绝对不会原谅。
又因着牵扯谢家,江老夫人不想叫女儿左右为难,故而并不在女儿面前多说崔嬷嬷的话来。
“听你大嫂先前说起你病着,母亲这心,也跟着没有一日安生。”
江老夫人长叹了一声。
不知怎地,谢氏虽说同亲生母亲没有相处过多少时日。
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江老夫人本能叫她觉得亲近。
江老夫人眸中对她的愧疚与真情,半点不似作假。
叫她对江老夫人这亲生母亲生不出一丝怨言来。
最后,反倒是她开口宽慰起了母亲,“母亲,这些年,女儿没能在您跟前尽孝,母亲也莫要觉得亏欠女儿。”
“女儿这些年,过的很好,母亲放心,能做母亲的女儿,想来是女儿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这才成了您的女儿。”
“母亲也不要太难过,想来这也是女儿要受的磨砺,不然怎能叫女儿遇到老爷那样好的夫婿,这一双乖巧懂事的儿女,想来都是女儿这些年换来的。”
“女儿如今心中,早已释怀,母亲,你也不要再难过可好。”
谢氏抬手,为母亲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声音轻轻柔柔,透着几分宁静。
江老夫人爱怜地牵住女儿的手,长吁了一口气,眉眼间的愁容,到底去了几分。
“如今能将你寻回来,想来都是祖上余荫庇护,母亲想带你回族里去叩谢先祖。”
江老夫人缓缓道着今日叫女儿一家子登门的打算。
江大夫人阮氏也跟着在一旁附和,“小姑,去吧,母亲这两日已经念叨了好几回,说要带你去祖宅,也好告慰先祖。”
如此一来,谢氏回绝的话,哪里还说的出口。
只能应下。
不过,叶三老爷同儿子叶忱公务在身,自然不能一同前去。
便只有叶景昭陪着母亲。
江家那边,是江大夫人同江一莲陪着江老夫人。
出发的日子,就定在了两日后。
谢氏心中疑惑,同女儿说起,怎地这般匆忙。
叶景昭宽慰母亲,索性暂时无事,全当出去散散心。
如此一来,谢氏警惕的心渐渐放下。
可叶景昭明白,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江家的祖宅在南州,离着京都车马也要三日的工夫。
因着行程匆忙的缘故,这两日,谢氏同女儿收拾着行囊。
因为江老夫人说了,要在祖宅多住上些时日。
具体的日子虽未说定,这带的东西,自然不能少。
就在忙碌准备行礼中,承恩伯府三房,谢绝了所有人送来的拜帖。
江家的车马浩浩荡荡停在了承恩伯府三房门外。
车帘掀开,江老夫人抬手笑着招呼女儿谢氏上了马车。
江一莲则是从后头一辆马车探出了头,招手呼唤叶景昭过去。
江老夫人望着外孙女,眉目间尽是慈爱之情,“昭昭,去陪着你表姐吧。”
叶景昭同长辈们见了礼。
应了一声,带着红枣去了江一莲的马车。
“表妹,我想着同你说些体己话,不好在长辈们面前说。”
见景昭表妹上了马车,江一莲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旁。
缓缓说起自己的用意来。
“我瞧着,是祖母同父亲有意将咱们支走,只怕这京都要不安生。”
江一莲喃喃说道。
叶景昭认同地点着头。
忽而想起那位二伯母江氏来,“莲表姐,我二伯母现下还在江家?”
见表妹提起那鸠占鹊巢几十载的小姑母。
她眼中满是鄙夷不屑与嘲讽。
“昨儿我父亲就吩咐人将那位送去了大理寺。”
“听说,你父亲将崔氏夫妇也送去了大理寺。”
自打祖母知晓亲生骨肉被人掉包多年,这口怨气叫她怎么能容忍。
且亲生骨肉吃了这么些年的苦。
若她不能出面为亲生骨肉去讨回公道。
那她还有何脸面去认回亲生骨肉来。
“那我二伯父可说了什么?”
叶景昭想起这两日,承恩伯府表面上风平浪静。
就连她那位祖母,也未曾再踏入过三房。
更别提二伯父了,那更是没有听说过的。
江一莲摇摇头,这事儿,她并不知晓,“不过父亲说了,总要叫她们给小姑母一个交代。”
话落,江一莲的眸色黯淡了下去。
想起如今在二皇子府上的那位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