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景,并无什么异样,便继续值守岗位。
池梨一入书房,都没看清里头的模样,直接就出手如电,将屋里所有人都给点了穴,不让他们闹出动静引来门外护卫。
虽说外头那些人全加起来,都打不过她,但她现在在钟离府上还不宜光明正大地站出来闹事。
此时的书房内只有两个人。
非常巧,一个正是还穿着钟离彧衣服的钟离哲,钟离彧是个中年人,日常服饰风格都偏庄重老成,适合他这个年龄阶段,而钟离哲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这身衣服显得分外不合适,瞧着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似的。
此时他被池梨一招定了身,动弹不得,只能用惊惧恳求的眼神看向……她身侧那个也一样被点穴定身的人。
顺着对方的视线,池梨这才把注意力刚在这人身上,在看清其容貌的刹那,她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煞罗魔教大名鼎鼎的副教主白畅鄞嘛?你这位魔教的二把手,怎会出现在钟离盟主家的书房里?难道说……”
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白畅鄞与钟离哲身上来回扫过。
听这位闯入者竟一语道破白畅鄞的身份,钟离哲脸色苍白,显得更加惊慌,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白畅鄞,想让他出个法子来应对眼前情况。
他如此作态,倒是不像能在寿宴上下毒谋害钟离老夫人与一众武林侠士,还将那么多人给囚禁在钟离府里的那位假冒“武林盟主”。
原先池梨还猜测他是不是对钟离彧做了什么,如今这个猜测被她一把推翻,转而变成了钟离彧对他做了什么。
“钟离彧在哪?”
池梨面无表情地问。
为了方便对方作答,她解开了钟离哲的哑穴,却在下一秒,迅速出手卡住其脖颈,威胁对方不许出声,只能回答她的问题。
“我……我……我不……不知道……”
钟离哲一改之前在寿宴上阴狠毒辣,很有魄力的模样,反而在池梨的手下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连话都说不清楚,而即便面临如此生命威胁,他却依旧还是将目光落在白畅鄞身上。
池梨也算是看出来了,在场之中,白畅鄞才是主导一切的主心骨。
知道从钟离哲这里问不出什么,这家伙现在一看完全就是个受人驱使的傀儡,对于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绝不可能向他透露什么关键信息,所以继续逼问他也没用。
松开手,重新点了对方哑穴,池梨缺没有如对方所预料的,转头去审问明显知道更多消息的白畅鄞,而是自顾自在书房里翻找起来。
得益于她这一出突然袭击,使得对方的一些东西尚未收干净,所以还真给池梨找出了一些有用物品。
众武林侠士所中的毒药,与相配的解药,还有两封书信。
当看见池梨的手放在桌面上那两封拆开的信件时,白畅鄞眼神一变,似乎想冲过来阻止她读取里面内容,奈何他如今全身动弹不得,偏生眼前这陌生女子武功过于高强,点穴手法也相当精湛,竟让他一时半会儿间自解不开,竟无法阻止。
这两封信皆无署名,一封是给白畅鄞的,里面只写了短短两个字:顺利。
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个在讲述某种计划的进度状况。
另一封是给钟离哲的,这回却是足足写满了一页纸,内容大概是在宽慰钟离哲,让他想办法先稳住那些被囚禁在钟离府的客人们,决不允许他们离开钟离家半步,末了,还在信件末尾写了一句勉励的话,让钟离哲要借此机会,好好练功,以后钟离家就靠他了云云。
受某种直觉驱使,池梨盯着信件末尾那句话来回看了好几遍,总觉得其中最有问题的地方就在这里。
练功?
钟离哲在练什么功?
为什么要特意说借现在这个机会练功?
还有,什么叫钟离家以后就靠他了,若是池梨没记错,小梨也没说错的话,钟离哲似乎只是个庶子吧,他前头还有个已经长成,且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嫡长子钟离傅,怎么钟离家的以后就得靠他了,说得好像钟离彧属意让钟离哲越过钟离傅来继承钟离家一样。
“不可能。”小梨坚定道:“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我肯定,钟离彧一直以来认定的继承人只有钟离傅,绝不可能中途起意,将钟离家交给钟离哲。”
所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电光火石间,池梨突然想到什么,她忙问小梨:“你认识钟离彧的字迹吧?这两封信,可是他所写?”
彼时池梨还垂着眼,做阅读状,所以没人发现她瞳孔有那么几秒钟是不受自己控制地移动,似乎在认真辨认什么。
“是。”确认之后,小梨给出确切答复。
猜测得到证实,池梨看向钟离哲的眼神顿时染上几分同情。
这傻孩子,完完全全就是个被洗脑傻了的工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