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先处理阿比尚城内,别趁机把手伸向整个拉孔奥国,除非想被‘柯默思’的‘神秘者’反过来处理……我知道,但我们没有血海深仇,几个轮胎项链足够让他们付出代价。”
轮胎项链,象牙海岸的酷刑方式,将轮胎挂在犯人的脖子点燃,让他们活活被浓烟呛死。
挂断了电话,夫人拢了拢重新梳好的发丝,视线扫过站得笔直的黑衣人。
“哈哈哈,所以没人看得见我?”她带着自嘲又讽刺的笑容说,“看来我以后不仅只能在正午出现,还只能靠电话和邮件跟你们交流。”
没人回答,黑衣人坚守岗位,时不时检查手表,他们尽职尽责地等待她的归来,尽管所有人都觉得最近夫人有些走火入魔。
她信任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祭司,胜过她的家族和亲人。
可他们不会批评她,因为多尔贡·吉尔古德的家庭成员从不互相指责。
越是望着手下们忠心耿耿的脸,夫人心底的怒火越胜,商会长和巫毒祭司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了她,她丈夫的名誉,以及她家族成员的心。
这是莫大的侮辱。
没人可以轻贱一位多尔贡·吉尔古德后,随意地走开。
要是我有办法在避免正式冲突的前提下,狠狠抽走商会长的骨髓就好了。
想到护林人、巫毒祭司和商会长的神秘力量,阿达梅克夫人撑着脑袋,她明白自己只能对付对方组织的普通人和世俗产业,没法真正地让他们伤筋动骨,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世界发生变化,所有的权力和阶级都在洗牌。
夫人心底的愤怒消融,转而是一阵无所适从的恐惧。
这股力量莫名其妙地夺走了我的身体,我该怎么适应它呢,我的家人甚至已经看不见我了。
我会被其他神秘者杀死吗?
我会孤独地死去吗?
忽然间,莫名的视线从后方传来,阿达梅克夫人当即察觉,她可以察觉到几百米内任何不友善的气息。
一张白净的脸贴在窗户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能看见我?
夫人猛地起身,那人受了惊吓,夺路而逃。
“等等!”
夫人提起轻如阳光的裙摆,刚想从门口跑出去,又停顿片刻,穿墙而过。
当她站在太阳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坚定和强大涌上心头,她发现自己的形体更加清楚。
当她跑动时,周围的行人似乎都能听见她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驻足查看。
被“柯默思”选中后的生活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啪!”
被她追逐的人影一路小跑,溜进一栋圆形的建筑物,阿达梅克夫人想也没想地追去。
门口的看守根本看不见她,任由夫人闯入。
人影连续爬了四层楼梯,她紧跟着他,身躯轻盈如一束反射的光,掠过一名巡逻的保安之际,她有种预感,只要挥舞鞭子,此人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爆炸。
她的身体比以前更好了。
无论穿着多么厚重的衣服,她都不用别人搀扶。
自由奔跑的快感让夫人兴奋不已,她此刻唯有追上眼前人影,问个清楚的念头,多年来各种琐碎杂事缠身的郁郁寡欢不翼而飞。
简单的快乐让她心无杂念地一路狂奔,直到人影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阿达梅克夫人紧随其后。
“嘎吱——”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放映厅,原来人影逃进了电影院。
脑后的小小太阳照亮了黑暗的空间,夫人惊疑地发现,人影人间蒸发了。
几乎空无一物的放映厅只有木桌,投影仪和一卷胶带。
奇怪。
“柯默思”的隐形能力给了夫人无所不能的错觉,她拿起胶卷,上面用蓝色水笔写着留言:
“播放它吧,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神差鬼使之下,阿达梅克夫人将其放进播放器。
“哔。”
声音和画面闪烁,夫人看了眼监控的左下角,瞳孔一缩,这竟是半年前总统被刺杀的时间。
似曾相识的办公室,两个人正在整理资料,谈笑风生。
不等夫人认清他们的身份,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闯入,拉孔奥总统笑着起身想要迎接他,谁料后者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对准总统,连续六枪。
“乒!乒!乒!”
拉孔奥总统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另一人愣住半晌,转头就跑,谁料男人毫不犹豫地对准他的背。
“乒!”
闪光和硝烟划出一道直线,正中逃跑的人,他仰天倒下。
阿达梅克夫人捂住嘴,她认出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