阱,将人类置于不幸的境界。
“呜呜呜,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情绪大起大落之际,饶是运筹帷幄的她也忍不住弯下腰,捂着脸颊发出断续的呜咽。
“伯爵女士,你看起来很痛苦。”林安趁机说,“可在红罂粟商会,在你们弗兰德人手下,有无数个像你一样的母亲失去孩子。”
“哈?”
女伯爵骤然抬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林安。
“当你在街角的咖啡厅,用柔软的嘴唇微笑着咀嚼食物,光洁的手伸到银碗里取用美味的佳肴。”
“尸体被堆上铲车,像一堆生锈僵硬的废铁,即将被火烧毁,以免疾病传播,火舌吞没了一个孩子,他的小脸僵硬,嘴张着,像黑乎乎的空洞,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
“假如你想流泪的话,不如想想你曾让多少像你这样的女人一起流泪。”
林安企图从女伯爵充满慈悲、母性、因失去儿子而痛苦不堪的脸上找到一丝动摇。
尽管他不知道什么行为可以让“战争皇帝”陷入崩溃,根据过去的经验,动摇对方笃定的信仰,让他们怀疑自身坚守的文化和目标应该是一种办法。
在林安的注视下,女伯爵的污染程度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仅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开始冷笑。
“现在我确定你100%不是班图人!地上神国的狂信徒,为什么替他们说话?”
地上神国……指的是【熙雍】吧。
看来女伯爵暂时把我归为了【熙雍】的人。
“让我告诉你吧,这两种场景确实发生了,那又有什么问题?南洲人的苦难源自于他们自己的互相残杀!”
她摇了摇头,摊开双手。
“爱国者阵线可是胡图人在杀图西人呢。上船无望的图西人跳进河里,顶着湍急的河水挣扎,冒着被鳄鱼和河马攻击的危险,也不愿落在胡图士兵的手上。”
“后者让没逃脱的人双手抱头,跪在河堤上,用步枪枪托和棍棒将他们殴打致死的,士兵抓起婴儿,把他的头狠狠砸向水泥墙,溺亡的尸体漂在刚果河面上的水葫芦丛中。”
“数万难民遭到杀害,更多人被赶进自然条件恶劣的雨林,死于疾病和饥饿。从不会有人针对这一切进行调查,遇难者也没有墓碑,甚至不会有一份悼念的文件。”
“这是班图的内部纷争,弗兰德维和部队什么也没做!这地方因为人种的劣根性,愚蠢、分裂和堕落变得没救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图和图西只是利奥波德国王人为制造的民族概念罢了,你们把一群互相通婚1500年的人分成两派,又不断激化他们的矛盾。”林安继续着话题。
“哼,我用得着去知道什么,或关心什么吗?比起我的母爱来,他们又算什么?护林人,休想道德绑架我。”
“因为你没有道德?”
“对一伙卑贱劣等的东西需要人类的道德?我恨不能糟践他们所有人!我恨不能拆掉他们的房子、在他们脸上烙上印记、给他们穿上破衣烂衫,然后把他们扔到橡胶园工作到死!”
女伯爵答道,按着胸,好像要把下面疯狂的暴风雨按下,不让其翻涌喧腾。
“只有莪的儿是我生活的目的,我没有忽视过他,从他是孩子起我就满足他的每一个愿望,从他生下后就没和他分开过。”
林安恍然大悟,无论在什么时候,愧疚和忏悔都不会在自负的弗兰德人心中出现。
对于这位有权有势的女人来说,“罪行”只有别人犯下的罪行。
于是他立刻改变方针,用【上帝的独眼】对准女伯爵的肩膀,上面留着一块小小的黑斑,尚未被恶魔阿加利亚雷普净化。
褶皱的条状七彩纹路亮起,以璀璨光湖为中心的玫瑰层层展开,但丁的九重天的尽头是一双模糊的眼睛,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般闪烁着光泽。
上次林安用眼珠对准女伯爵时,她顿了顿,大约只有一秒,但已经足够了。
一丝代表黑女巫之毒的黑斑显露形体,林安的脑海闪过思绪。
“系统,使用【托勒密图书馆的密藏】!”
该条目来自凯文的【黑小母鸡】,能召唤周围的妖精、水精灵、侏儒和芦丁等对指定目标进行持续的骚扰和迷幻,使其陷入眩晕。
能量化作清风,耀武扬威地呼啸而过。
侏儒伴着哀婉的手风琴翩然起舞,妖精举着鲜艳的蘑菇,五彩缤纷的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在女伯爵的脚下花圆。
这一切都被红龙看在眼底,祂比杀死凯文时等待的时间更长,直到女伯爵的恶魔文写完,才吐出火焰,烧死了被吸引来的妖精。
传说级困住神话级的女伯爵是不可能的,不过林安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看到凯文神秘的刹那,女伯爵彻底失去了理智,污染程度瞬间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