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淡淡的没什么表示,似乎是要任由裴渊自生自灭。
一连两三天,宫里都没传出动静。
夜里,裴渊赤裸着上身,坐在绣榻上。
谢斐准备了银针和颜料,又对照假裴渊身上的纹身,画了青狼图纹来。
银针在自制的酒精灯上烧灼一番,谢斐问:“你当初的胎记,是被硬生生挖掉的?”
裴渊的面容在灯火摇曳下深邃俊美,气质上更从容镇定,那是假货无法媲美本人的,与生俱来的孤高清雅。
“不疼。”裴渊知道谢斐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直接绕过口头询问的问题,回答了结果。
谢斐瞳色幽幽,哀怨道:“他反倒是享受了荣华富贵才死,你却遭受了这么多痛苦。”
裴渊不以为意,“如果不是他明面上牵制宣帝耳目,或许我也无法安稳活到现在,更不能暗中安置旧部。”
谢斐不置可否,明晃晃的银针在他腰腹上比划了一下,有点难以下手。
她会用手术刀,也会针灸,但要给人纹身,这还是头一遭。
裴渊看她一直在比划,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不由好笑。
“在猪皮上练了那么久,还不敢动手?”
谢斐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用麻沸散。”
那猪皮是死的,扎得再烂也不会动弹,更不会喊痛。
可裴渊这是要活生生的刺进去,一针接一针,面积还不小。
谢斐想想就冷汗直流,先拿自制酒精在他皮肤上消毒后,还是有些犹豫。
她抬头将人望着,目光仿佛水波潋滟,勾魂夺魄得很。
“用麻沸散好不好?”
裴渊只是笑,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
“我不喜欢失去意志的感觉。”
即便身边人是谢斐,他也恐惧那种浑身不受控制,仿佛待宰羔羊的可怕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