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三其实也不知道多少内情,只说当年老侯爷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曾独身远赴塞外参军。
而老太太是略懂一点医术的孤女,被老侯爷救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一开始兄妹相称,后来不知怎的,二人滚到了床上去。
数个月之后,老太太诞下长子裴盛。
而此刻,两人还未成亲,只是有了夫妻之实。
老侯爷回京受赏时,也没有要娶老太太为正妻的意思。
还是老太太入宫,见了当时的太后,哄得太后心花怒放,太后才下懿旨,让老侯爷娶其为妻。
大致说完了经过,袁三喝了口茶,说道:“据我所知,就是这样了。”
谢斐蹙眉道:“这么说来,老侯爷也是个薄情的人。他既然跟老太太两情相悦,为什么即便老太太诞下长子,也不肯将人扶正?”
亏她以为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绝世爱情戏本,没想到,算是渣男吃干抹净,却不想负责任的狗血剧本?
袁三慢条斯理道:“可能还有什么内情没有传出来,二人之间的纠葛更深。”
谢斐细想之下,觉得也是,毕竟传言跟事实之间,总是有些许误差的,何况还是几十年前的往事。
眼看都快半夜了,谢斐催促道:“你快离开侯府,这几日暂时别出现在我身边,我总怕大娘子还有什么后手。”
怕就怕是连环套,防不胜防。
袁三离开前,一再叮嘱让她小心。但身处侯府,若是有心人要加害,她很难完全防范下来。
整夜无事,第二日清早,侯府的婢女前来送早膳。
谢斐捻起一块芙蓉糕,嗅了嗅后笑道:“不愧是侯府,连糕点都如此精细。只是我吃不得芙蓉糕,每每吃了,总是上吐下泻。”
婢女没说什么,只将芙蓉糕收起了。
等谢斐用完其他早膳,婢女收拾了再走。
到后花园的假山附近,萧世蓉正等着。
眼看只剩了芙蓉糕,萧世蓉皱眉道:“她发现异样了?”
婢女道:“谢小娘只说,她吃不得芙蓉糕。”
萧世蓉不了解谢斐的喜好,并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能吃,还是发现芙蓉糕里有东西。
不管是何种原因,谢斐没吃下去,萧世蓉的计划就要落空。
她拿了两锭银子给婢女,叮嘱道:“今日之事,不许传扬出去。”
婢女喜上眉梢,接过银子道:“奴婢没跟大娘子见过面。”
萧世蓉冷笑道:“你最好能一直这么机灵。”
等婢女离开后,萧世蓉才从假山出来,婆子正在这里望风。
自打汤妈妈母女俩,以及其他心腹都被姬妙璇换掉后,萧世蓉身边,就只有这姓文的婆子,府里下人都称一声文妈妈。
文妈妈见萧世蓉面色不虞,知道是事情没成,因而小声安慰。
“大娘子不用心急,谢小娘暂时没法离开侯府,咱们还有机会。”文妈妈见四下无人,语气压低,“奴婢这里,还有。”
她抬起袖子,示意萧世蓉看里头还藏有几包药。
萧世蓉烦躁道:“这谢家女会些医术,怕是能察觉到蹊跷,下药已经不管用了。”
文妈妈道:“那您的意思,是要来硬的不成?”
萧世蓉道:“有何不可?”
反正,只要谢斐被坐实通奸,还有谁会追究?
苗氏的事,闹到晚间才落下帷幕。
听说最后断定,是那几个刁仆贪图钱财,去偷苗氏财物的时候被苗氏发现,恐慌之下才失手杀人。
苗家虽对这结果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老太太下了判定的时候,假裴渊居然乘坐软轿来到侯府。
老太太嘴里喊着心肝啊宝贝啊,眼睛里却是一丝波澜也没有。
谢斐被带到前厅,只看假裴渊瘫坐在椅子上,俊美的脸上浮现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裴家的人都知道,裴渊这是纵欲过度染了花柳病,后又不知是何缘故,连嗓子也坏了,说不出话来。
当他得知,萧世蓉全身而退时,那愤怒绝望的模样,倒当真像个痴情种。
可要真是如此在乎苗氏,当初又何必作心灰意冷的姿态,将人禁足后便不闻不问?
谢斐不由想,所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还当真是对的。
厅堂里一团乱麻,因为裴渊急怒攻心之下,又要晕厥过去。
他一个劲地拍打胸口并翻白眼,嘴角歪斜流出涎水来,把老太太急得不轻。
而姬妙璇和萧世蓉都跟没事人似的,全程置身事外。
谢斐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一个是笑里藏刀,装得太像,另外两个是事不关己,连装都懒得装。
这假裴渊在某种层面上也有点可怜,被几个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