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正乐颠颠地数银子,素律来说,车马已经套好。
今日没有别的事,主要是去侯府,向老侯爷和老太太问安。
因有浮玉服侍,素律先去做别的。
屏风外,袁三悄无声息地出现,挺拔身姿映入水墨山水画之间,无端的修长尊贵。
该是在风雪里穿行太久,他嗓音有些嘶哑,低低道:“要去侯府,姑娘紧张吗?”
谢斐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裳,散漫道:“素律说,各房从长到幼,都得去拜年。我只是四房的妾,老两口应该不会注意到我。”
她只盼,得了压岁钱就赶紧回来,不会节外生枝。
袁三叮嘱道:“今年情况特殊,五房从外地回京述职,今日恐怕也在。五房跟老太太向来有些嫌隙,至少在老太太面前,姑娘别跟五房交好。”
谢斐正系衣带,闻言手一顿。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是提前打探过的?”
袁三道:“姑娘如今处境艰险,我自然要打听清楚,替你避坑。”
浮玉将披风给谢斐披上,问,“袁三哥,五房的主君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吗,怎么还闹得不愉快呢?”
谢斐也等着听理由,然而袁三却说,他也不清楚。
五房主君虽是侯府嫡子,却跟老太太很不亲近。
自打做了官,就举家搬去外地,几年都不见回来一次。
不管内情如何,谢斐不亲近,不冷待,寻常处之,才是最稳妥的。
临出门前,谢斐拿了两个大红包,分别给袁三和浮玉。
“姑娘我今年也算发大财了,这点小钱,你们拿去喝酒听曲,或是存做私房钱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