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上都喜色洋溢,比过节还开心些。
谢斐这一桌,同坐的是庄里辈分高些的妇人,像是柳妈妈和邹大婶子。
她身旁还隔开了两个位置,没人敢挤着她。
聊着聊着,就提到近日京城周遭的形势。
隔壁桌的邹娘子说,她娘家来信,叫她别随意离开京城。
“今年多地雪灾,官府又不作为,好些灾民在往京城逃,路上饿死病死的不计其数。还有些走投无路的,落草为寇,专门打劫。”
另一个娘子也说道:“是啊是啊,我兄弟在随商队走镖,说他们镖局现在忙得不行,商队花大价钱雇人手。不过实在是危险,之前不是就有个商队,被马贼给抢了吗?”
马贼不止抢劫,为了以绝后患,直接把整个商队都给屠得干干净净。
众人议论起这事来,心里慌慌的。
谢斐也知道,之前袁三去镇上置办货物,就打听到灾民的事。
往年风调雨顺,今年不是洪涝就是雪灾,遇上地方官懒散贪污的,灾民们根本哭求无门。
灾年之下,朝廷要是不及时采取措施,百姓最容易暴动。
大靖的官员们,这些年因国泰民安而懈怠,滋生许多贪官污吏。
该建粮仓的,将银子私吞了,该加固堤坝的,拖拖拉拉几年还没竣工。
扛灾能力也不行,别说大旱三年,就是夏日里旱上三个月,农户们当年都得脱一层皮。
所以一到灾年,各地处置不及时,接连暴动,连京城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