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前世就是医生,来到这时空后,深入了解了诸多中医的医学理论。
她翻遍多少医书,集古往今来万千名医之理念学说,医术再上一个层次。
跟袁三认识后,袁三也会帮她搜罗些几乎失传的医书,再帮忙打造银针,手术器械,以及用植物细管来做抽血管等。
不过好些东西都是一次性用品,用完了就得及时补充。
房内,浮玉清点了各种器具,一部分丢掉,一部分用烈酒消毒后重新收回。
“姑娘,防感染发炎的汤药熬好了,现在给陈庄头服下吗?”
谢斐先搭了脉,然后才说:“给他服下吧,今天到明早至关重要,你我轮流守,不要出了差错。”
“是,”浮玉应了声,背着医药箱子往外面去,说道:“我待会把饭菜拿到隔壁屋里去,姑娘你也吃点,保持体力。”
一说饭菜,谢斐才发现自己饿得不行。
她给陈大发盖好薄被,然后到隔壁屋里等着。
然而浮玉前脚走,后脚窗户被推开,袁三跳了进来。
他拎着一只烧鹅,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姑娘饿了吧,来吃点。”
谢斐惊喜道:“好香啊,是长街街尾那家的?”
袁三把东西桌上,邀功一般夸大其词,说:“排了一个多时辰,腿都给我挤麻了。”
那家的烧鹅最香,皮脆肉嫩,色泽诱人,配上酱汁就是绝美的风味,多少大户人家都会派小厮早早去守着。
谢斐着实饿了,洗手消毒后,扯了鹅翅膀大口吃起来。
她在袁三面前从来没什么形象可言,饿极了也不管唇上有没有沾着油光,只顾填饱肚子再说。
袁三看她下巴上都糊了酱汁,好笑地伸手试图给她擦拭。
但伸到半途,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地顿在半空,在谢斐发现以前,拐向桌上馒头。
“别光吃肉,腻。”
谢斐吃得眼睛都发直了,等浮玉端着稀粥回来,一只烧鹅已经被她解决了一大半。
浮玉也不恼,自己把剩下的吃了,然后去睡觉,晚上再来替谢斐。
袁三边收拾桌上碗筷,边望着陈大发那边,问,“那人怎么样?”
谢斐道:“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吧。”
不过陈大发身体素质极好,用现代话来说,抵抗力强,熬过去的可能性很高。
谢斐很看重这件事,就如同当年她救活袁三,如果今天也能改变陈大发的命运,那么或许,她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
不被操控的,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后院,只被当做泄欲和生育的木偶。
袁三比较在意另一件事,“那头马熊,是死是活?”
谢斐问:“怎么,你想捡回来吃肉?”
袁三摸摸下巴,说道:“这自然是可行的,不过马熊记仇,猎物弄伤它的眼,还逃了,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谢斐尚不知道,原来猛兽也能如此精怪。
“又不是在山里,难道它还能下山来,跑到人的庄子上?”
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野兽,除非成了精。
袁三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谢斐在这。
他很快离去,临走前让谢斐小心。
很快到了傍晚,浮玉睡醒了来接替。
谢斐走出门,水怀玉迎上来,没直接开口问,眼里的焦躁恐慌几乎要溢出来。
谢斐不好让一个孕妇这般精神紧绷,说道:“已经好转许多,就看明天了。”
水怀玉噙着眼泪点点头,又朝谢斐一拜。
“无论最后如何,谢小娘相救之恩,我全家感念在心。”
谢斐摆摆手,正要离去,突然看见几个汉子从廊下穿过,各自持铁锹斧头等,急匆匆往侧门方向去。
“那是怎么了?”
水怀玉道:“午后,放在柴房里的豹子被糟蹋了。”
大牛等人去山里,把猎到的豹子弄了回来,放在柴房中阴凉处,只等管事来了,将野味交上去。
谁知道下午,几个婶子去看,发现豹子脑袋都被扯掉了。
鸡圈旁的孙氏吓得发抖,叫嚷着说,来了一头巨大的棕熊,把豹子脑袋叼了。
男人们闻讯赶来,孙氏手脚还被绑着,应该不是她干的。
再看豹子脑袋,断口处的确是被硬生生撕扯掉,哪怕是壮年男子,也没法徒手办到。
大牛转念一想,心道不好,必是马熊寻仇来了。
他当即叫人再次巡逻,但庄上大大小小的多个地方,都没瞧见棕熊的影子。
这不,天马上要黑了,一入夜,人的视野受限,野兽却最是敏锐。
水怀玉正跟谢斐说着,二牛跟一个汉子跑过来,说是大牛交代了,要把陈大发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