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一双眼珠子乱转,心中暗笑,面上发狠道。
“世兰不知哪里学来的毛病,说话总是要吊着朕的胃口,
朕便今夜好好让你吊吊胃口。
朕要看看,世兰心里的错觉到底是什么!”
一夜餍足,胤禛终究是忘了问年世兰心中的错觉。
等年世兰慢悠悠自养心殿去到景仁宫,给乌拉那拉氏请安,便又是最后一个。
只是如今的景仁宫中,不似从前般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众人只是默默喝着茶。
乌拉那拉氏也不说话,只静静等着人来齐。
“臣妾来迟了,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年世兰恭顺的行了礼,等着乌拉那拉氏叫了起,自己坐在了她该坐的位置。
乌拉那拉氏手中抚着一柄玉如意,手指莹白如玉,指甲盖也透着康健的淡粉色。
她笑着道。
“华妃今日来的这样晚,可是身子不舒服?”
年世兰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神态,反而站起身来,恭恭敬敬低头说道。
“劳皇后娘娘问询,臣妾身子一切都好,温太医时常来为臣妾与弘历把平安脉。
臣妾今日之所以来得晚了些,是因为臣妾昨夜侍寝,今日早起皇上叫臣妾多睡会儿。
皇上说,会打发人来与皇后娘娘知会一声,叫臣妾安心睡着就是。
但臣妾纵得皇上宠爱,却不敢失了分寸,这才等皇上去上朝了,
紧赶慢赶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一番话,看似年世兰在恭敬解释,其实落在众人耳中,更像是在炫耀她的得宠。
李贵人与丽贵人悄悄撇了撇嘴,但向来说话跟不带脑子一样的她俩,也不敢再说什么。
富察氏是如何没得,宫中如今传的沸沸扬扬。
而流言如沸,却不见皇后娘娘有所制止,更不见传言的主人公华妃有何动静,那岂不是意味着传言很可能是真的?
甄常在与安答应也低着头,端妃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帕。
敬嫔也跟着端妃的眼睛看着端妃手中的帕子。
福常在今日说自己不适,乌拉那拉氏便免了她的请安。
菀贵人一副淡然的样子,自顾自喝着茶。
欣常在一脸笑意莫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
只有沈贵人坦坦荡荡看着年世兰,在年世兰的眼神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沈贵人向她点头致意。
乌拉那拉氏道。
“难得华妃今日很是懂事,既是皇上要你多休息,你便打发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咱们这些人伺候皇上,自然是以皇命是从,本宫不在意这些小节。”
年世兰也不多话,谢了恩又坐了回去。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稍淡,敬嫔讪笑道。
“皇后娘娘,臣妾早上出来的时候,康乐有点子不舒服,臣妾想着,
等给您请完安,臣妾便叫太医去给康乐瞧一瞧。”
乌拉那拉氏语带关切。
“康乐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啊,给本宫请安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该先请太医去瞧了,本宫也好安心些。
对了,福常在如今住在储秀宫里的吟霜斋,
本宫听说,在圆明园中时,你与她也交好。
康乐也喜欢她,她如今孕中无趣,你无事的时候,
也可带着康乐多走动走动。
今日的请安就到这吧,你快去叫人请了太医给康乐瞧病。”
敬嫔千恩万谢的站起来,带着如意急匆匆告退。
年世兰站在景仁宫门口,看着敬嫔远去的身影,颂芝忍不住提醒道。
“娘娘,轿辇等候多时了。您昨夜累了一夜,不如这会子赶紧回宫休息吧?”
年世兰没说话,也没动,颂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明白年世兰在想什么。
“娘娘是不是觉得,敬嫔忘本,不知感恩?”
年世兰转身朝着小林子领着的轿辇走去,边走边道。
“这世间的事,都有定数,本宫不能强求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
各有因缘罢了。
本宫帮得了她一遭,却帮不了她一世。”
年世兰被小林子搀扶着坐上轿辇,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话。
“欠她的,我还清了,接下去便与我无关了。”
只是这些事,她不好言明,只自己知道罢了。
沈贵人与甄常在还有安答应一起走出景仁宫,就看到年世兰的轿辇远去。
沈贵人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是安答应笑着道。
“还好今日华妃娘娘劳累,不曾给眉姐姐指派何事。不如,眉姐姐与甄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