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看着颂芝羞红的脸,想到上一世她为了固宠,抬了颂芝做答应。
却是将她的大好年华与自己一起葬送在了宫里。
这一世,她要为颂芝挑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才行。
颂芝看年世兰看着她不说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娘娘为何这样看着奴婢,可是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年世兰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
“你脸上确实有东西。”
颂芝忙拿了手中的绣了竹叶的绢帕擦脸,边擦边焦急问旁边的立冬。
“你快看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在娘娘身边伺候,这可是大不敬的。”
立冬茫然的看着颂芝擦脸的动作,说道。
“颂芝姐姐脸上什么也没有啊。”
年世兰噗嗤笑出声来,嗔怪的拉着颂芝的手,说道。
“说你不聪明,你便是真的笨。你脸上确实有东西,但那东西就是你的姿色!
你跟在本宫身边这几年,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待来日本宫给你配个如意郎君,你这姿色就更有了用武之地。”
立冬羡慕的看着颂芝,说道。
“主子对颂芝姐姐真好。”
年世兰道。
“你尽心伺候,日后本宫也像颂芝一样,给你备一份嫁妆,再配个俊俏郎君如何?”
立冬想到日后的事,一时也羞红了脸。
主仆几人在宫中倒热闹。
福子今日不当值,但到了立冬回屋,听着她给同住的奴婢说了华妃娘娘的恩德,也是羡慕的紧。
但福子想,配个“如意郎君”,也不过是侍卫或哪家的小厮,远不及做宫里的小主来的舒适。
福子在等一个机会。
端妃坐在宫中,开了窗看向外面,四四方方的院子,无趣极了。
她又看向手中的书本,是不知道何时摆在案头的《女训》。
端妃将那书本随意的递给吉祥,叫她收起来。
吉祥道。
“娘娘,四阿哥都九个月了。您说,华妃那日说的话...”
端妃知道吉祥说的是什么,是年世兰那番暗指乌拉那拉氏的话。
只是自己到底是没有证据...
端妃现在连应该恨谁都不知道。
胤禛每每来了端妃的宫里,也只是夸赞端妃端庄持躬罢了。
这宫中,永远是华妃一枝独秀。
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那么喜欢华妃。
而端妃这个疑问,也是萦绕在甄常在心头的疑问。
甄常在这日与沈贵人对坐,她的右臂已经可以自己活动了,只是还不能大幅度动作。
甄常在与沈贵人对弈,玉石做的一黑一白的棋子,一颗颗落在那整块的蓝田玉刻成的棋盘上,声音十分悦耳。
沈贵人执的是白棋,她莹润的指尖夹着棋子,在认真思索应该落在何处。
甄常在好笑的看着沈贵人冥思苦想的样子,道。
“眉姐姐竟也有被难住的时候。”
沈贵人边思索着眼前的棋局,边道。
“你且少得意一些罢,我必将你杀的片甲不留才是。”
甄常在接了流朱递来的茶,笑眯眯道。
“那姐姐且想着罢,下了这许久的棋,我得润润嗓子呢。
姐姐也尝尝我这的茶,看还能喝的惯吗?”
沈贵人笑着端起茶盏,嗔怪着甄常在。
“你瞧瞧你阴阳怪气这劲儿,学足了小家子气。
你的茶叶我为何喝不惯,都是内务府领的。”
可是沈贵人刚喝了一口,却皱起了眉。
“你这茶叶怎么如此苦涩,竟像是奴才们喝的粗茶。”
甄常在促狭的笑着,说道。
“姐姐如今还说能喝的惯吗?”
沈贵人放下茶盏,道。
“你且告诉我,这是内务府按着份例给你的吗?”
甄常在这才叹口气道。
“姐姐知道的,从前我这的茶叶是按着份例来给的。
如今听说换了个内务府总管,对我们与陵容这样不受宠的妃嫔,
几乎是能克扣的都克扣了。
如此一来,我倒有点想念黄规全呢。
他倒不会看不起未得宠的女子,他是看不起任何女子。”
沈贵人被甄常在的话逗笑,不免道。
“你这张嘴,真真儿的难伺候。如此说来,这茶叶竟是被柳长风克扣了?”
甄常在道。
“实不相瞒,自打我折了胳膊,我这院中便整日的缺东少西。
今日是克扣了胭脂,明儿克扣了份例。